但說實話，她真的不想過以前的日子了，她摸著肚子，更不想孩子過那樣的日子。
她到了城裡，漲了見識，隻要肯吃苦，在城裡也能過下去。
她不怕吃苦，就怕日子沒盼頭。
“阿旺，你想想我和孩子吧，在城裡，多吃苦我都願意，但我真的不想回林家村了。”
毛豔萍眼睛微紅，定定看著林一旺。
“在城裡我們的日子才有盼頭，我不想孩子生出來，還被公公壓著做這做那伺候他，還挨打……”
林一旺喉嚨堵著，目光看到媳婦挺著的肚子，重重點了下頭。
“好，好，我過，過兩天就去找，工，我，我們不回去。”
陳媽媽看兒子想通，也是欣慰。
至於林家村那個林大有，她們這輩子就這樣了，緣分儘了。
事情說好，陳媽媽幾人就回去了。
賀小雨收拾完廚房，提著前頭裝好飯盒要出門。
“小雨去哪呢？”看她出來，奶奶順口問了句。
賀小雨一溜往外走，“付洋今天還值班呢，我好心給他送飯！”
看她歡快的腳步，林書顏咂摸出點什麼意思，“小雨跟付洋關係很好呀？”
奶奶想了想，“從前爺爺在的時候我，我跟爺爺住老房子裡，小雨還小，有時候家裡沒人管，就送去付洋家，都是他帶著的。”
林書顏點頭，那是會比較親近。
“付洋也沒比小雨大幾歲吧？”
“我記著他比賀章小兩歲啊。”
小兩歲，那就是二十五，現在過完年是二十六。
小雨和自己同歲，二十。
大家在客廳休息了會兒，吃瓜子糖果。
林書顏早上睡多了，也不困隻是有點閒著無聊，拿了小樹的小人書翻看著。
就這麼坐了會兒，外頭鬨哄哄來了一群人，穿得體麵，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
“誒喲，老太太，您可算回來了，怎麼回來也不通知我們一聲，我們好早些來看您啊。”
走在最前麵的女人，身材微胖，燙著個時興的羊毛卷發，看著三十七八，抹著口紅。
身後一男一女，左右手都提滿了東西，一邊是裝在網兜子裡的橘子，一邊是民福軒的糕點。
男的穿了身西裝，女的身型偏瘦，也打扮不俗。
“二嬸嬸啊，”那瘦女人往上一擠，擠開前頭的胖女人，扭著腰快走上前，“二嬸嬸這房子真氣派，您看我給你帶了喜歡吃的糕點呢。”
幾人擠進房子，林書顏聽她們稱呼，估摸著是賀家的親戚長輩。
她從沙發上起身，瞧著奶奶不熱情的神色，隻微微點頭打了個招呼。
胖女人把東西放下，“喲，這就是賀章的媳婦吧，長得真水靈，去去去，給我們泡杯茶，一路走過來累死了。”
林書顏眉梢輕挑，不難怪奶奶不喜歡。
來者是客，先禮後兵。
林書顏轉身去廚房泡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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