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了屋裡,林書顏才問他,“找到什麼了嗎?”
賀章從懷裡掏出母親那封信,他已經看過上麵的內容,估摸著賀平國極少去看,畢竟看一次就會想起當初的事。
所以他就拿回來了。
裝信的信封已經發黃,壓得平整。
她打開,裡麵是薄薄的一張紙,字很秀氣。
林書顏低頭把信看完……
字字句句,是決意犧牲的堅定,又是在這之下無法舍棄的兒女親情。
兩相抉擇,太難、太無可奈何。
可終究是做了決定。
林書顏眼眶酸脹,許久才歎出一口氣,“賀章……已經過去了,母親她是一位很優秀的女性。”
“我知道,”賀章坐在她身後,把人抱在懷裡,一向冷硬堅強的男人像是要從她身上汲取一點溫情。
“當年你們都小,不管是母親還是爸,他們做的都是自認為最好的選擇。”
林書顏回頭,蹭了蹭他臉,“隻能說當時世道太亂,有太多無法兩全的事情,你的身份應該更能理解,她為什麼這麼選。”
“嗯。”
他理解,可也無奈和遺憾。
兩人沒說話,靜靜靠在一起。
隔了會兒,男人沉冷的聲音貼著她耳邊,“如果是我,你說什麼都不好使。”
他眼裡的脆弱和迷茫已經消失不見,隻剩銳利鋒芒。
林書顏撫摸他臉,溫聲說,“母親很偉大,換作我,根本做不到那樣,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福寶,舍不得小樹,舍不得寧寧……怎麼辦,我好像很自私。”
“不過嘛,你放心,我身體倍棒,給你吃的野山參是好東西,我有很多,要不了命……”
唇被吻住,男人並不想聽後麵的話。
他要顏顏一直好好的,健健康康的,不再受一點傷。
男人的吻帶著比平常更為濃烈的情緒,強勢又急切,又像是在她身上尋找什麼。
林書顏仰頭讓他親著,白皙的藕臂攀附上他結實的肩膀,無聲迎合。
直到許久,他才鬆開了懷中的人。
“有沒有弄痛?”
她身上還有傷,賀章擔心碰到。
“沒有,”她想了想說,“你去把抽屜裡的木盒拿給我。”
賀章回頭,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裡麵有個木盒子,“這個?”
“嗯,”林書顏接過來打開,木盒子裡是大小不一的玻璃瓶。
大的玻璃瓶有半個手掌大,裝著白色的東西,像鹽,是林書顏裝的靈泉水結晶,準備給何燕那邊的。
小的玻璃瓶放著野山參的切片,當初給過賀章。
這幾瓶原本是打算送給麵館那邊的奶奶和陳媽媽,讓她們隔一段時間就拿一片燉湯喝。
靈泉空間裡還有不少,但這時候從空間取有些詭異,林書顏就先拿了這裡的。
她給了賀章兩小瓶野山參片,“一瓶你放在身上,一瓶你拿給爸,受傷了或是身體不適,都能吃一片。”
她認真了神色,看著賀章,“賀章,這能救命的,跟普通的人參不一樣,你看不見,但我能看見上麵有金色的光,吃了至少半小時內不會有生命危險。”
賀章從前隻知道這參片大補,卻也沒想到能有這樣的用處。
難怪之前顏顏就要他帶著。
他第一句話卻是,“不能讓彆人知道。”
“當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懂,”她平時隻把這野山參當普通的人參,想了想還是要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