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鋒華!
黎明的天色中,泛起了一絲絲淺淡的霧色,馬雲雪挑開了白色的大帳布簾,昨日她的大帳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由著兵士的幫手,才將現在的這個大帳建了起來,她揉了揉自己的脖頸。
時辰還尚早,還周邊的兵士已經開始了操練。要帶兵,她自己得要以身作則才是,但凡是作為前鋒者,要讓眾人對自己心中臣服,就必得是要自己要起好帶頭作用才是。
馬雲雪的手腕上頭已經束了一條銀白手護,這古代的手護,倒是真正的以著皮做成的,十分的耐磨。她順著兩兩大帳之間的路子慢慢的步了下去,她得要去得校場上頭才是,這田校尉之前可是鮮有練兵的。
既然她是接了手,就必得是要將事情做得很好。她剛一步上去,就是瞧著趙雲已經立在了校場上頭,一身銀白的戰甲套在他的身上,十分的健碩修長。靈銀長槍高高的懸在了練台上頭,銀白色的槍穗子隨著晨風輕輕的擺動著。
“趙校尉。”她出口喚了出來,現下的台子下麵,整整齊齊的兵士分了五路出來,每一路大約有二十人左右,她如此一計算,不過近一百的樣子,這裡頭,隻有趙雲帶下來的兵士,並不曾瞧著她手下的兵士現身。
“馬校尉。”趙雲側過了頭,知曉這是在訓練場上頭,私底下頭的稱呼,不適宜在現在說得出來。
“校尉手底下的兵士,倒是來得齊整。”馬雲雪這一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朝著趙雲詢問她所帶的兵士呢,怎麼沒有瞧得見一個人影子?
趙雲點點頭,將馬雲雪的言語接了下來,“本想著將校尉手底下的兵士也一同拉來了校場,不過,我原想著,你這是頭一回帶兵,得是要去肅肅軍紀了。由著我代勞,隻會使得你手底下的兵士越發的難以管教。”
這一點馬雲雪沒有想到,她覺得說得在理。她原就是一個女子,女子要成其事,就是要比男子用上兩倍的努力。那麼,她如果想要帶得出兵來,就必得是要她前去錄軍規了,如若讓著趙雲代勞的話,也是得要被人說上些閒話,言明她不過是仗著趙雲的勢力而爬上了這個位置。
“趙校尉如此考慮,雲雪覺著十分的在理,要想不被人看輕,還得必須是要親手親為才是。”她挪開了身子,趙雲將練兵一職交與於一旁的九天兵士,帶著馬雲雪就朝著她手底下的人所在地去了。
看來,這個時辰,那些兵士還未曾起得床來。這亂世的戰場,如若不練兵的話,以後可是要得吃上大虧的。緊著趙雲指了一撂的大帳,四周靜諡無聲,隻有著一些輕微的呼吸聲在耳邊裡頭縈繞。
馬雲雪跨開了兩步,一邊的軍鑼掛在了兵器大帳的外頭,她拿了鼓捶,順著就朝著那鑼鼓的中心敲了下去,鑼鼓震徹了她的耳線,順著晨風就被卷到了九天之上,一圈一圈擴散的回音之下,就是一些兵士睡眼惺忪的出得帳來。
從她麵前大賬裡頭步出來一個壯健的兵士,看那著衣,倒與著其他的兵士不太相同,想來,應該就是這些兵士的亭長了。一瞧見馬雲雪的麵,眼睛都綻開了花兒來。
“喲,一大清早的就瞧著這樣一個漂亮的娘們,我當是誰呢,怎麼著,想著哥哥大清早的就陪你啊,正好,哥哥昨兒個晚時睡得不安穩,現下就是你送上門來了。”說著,挑開了步子就朝著馬雲雪步了過來。
不過,馬雲雪卻是沒有動上幾分,她就這樣背著雙手,雙眼冰冷的看著那亭長步到了她的麵前。怎麼著,當她是什麼人,青樓的姑娘了?
正當著這亭長的手指要摸上了馬雲雪細滑的臉麵,一旁的趙雲冷冰的開了口,“看來施亭長倒是沒有睡得清醒啊,要不要本將幫著你清醒清醒?”說著,腰間佩著的殘月長劍就挪了挪位置,現在了這亭長的眼前。
“趙將軍。你怎麼會在這裡?”施亭長的手指瞬間的抽了回來,要說他最為服氣的人,就是麵前的這位趙將軍了。一杆銀白色的長槍揮得出神入化,每一個進得前來的敵兵都是被揮斬在了馬下。
“見過你們的新校尉,馬雲雪。”趙雲英俊的臉上頭,是唇線輕輕的被扯了開來,馬雲雪的嘴角一彎,朝著施亭長就點了點頭,即使是被眾人皆瞧的場麵之下,馬雲雪也絲毫沒有退縮之色。
“就這個,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可能,我們校尉不是田丹將軍麼,怎麼現在倒是換了一個女子了。咱們這營裡找不到爺們了?”施亭長明顯是不將馬雲雪放進了眼裡,不過,馬雲雪倒是不甚在意,身為女子戰將,本來就多了一些不讓人看好的地方。
“本將,馬雲雪。經由著公孫將軍任命為校尉之職。本將知曉,你們是瞧著本將是一位女子,自是不將本將放在眼裡頭,但是。本將既然是身為校尉,就必得是做好這個職務。現下時辰已經稍晚了。身為軍兵,不思戰場之勢,不明軍兵之職,你們,可還有什麼話說的?”
她的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的有力,馬雲雪這一回,倒是要先肅肅這軍紀了。雙手一背,朝著施亭長的位置就跨了兩步,堪堪以著氣勢讓施亭長後退了兩步。“全體上校場集合,走最後者,拖下去打八十軍棍。”
這些人,不給點顏色看看,骨子裡頭的懶意就會使得他們在戰場上頭丟命,“你們大可以不去。本將隻會以為,你們身為男子兵士,連一個女將都不如得去。”說完,甩開了雙手就朝著校場大步的跨過去。
施亭長哪裡受過這些的氣,被一個女子教訓了,還下了這個諭令,無論如何他都是咽不下這口氣的。馬雲雪的最後一句話,更加的挑動了他的心緒,牙齒一咬,快步就趕了上去,身為兵士,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說著自己不如女子。
眾兵士瞧著亭長都跨開了步子,也不敢再停留,誰也不想要挨那八十軍棍,八十,那會要了他們的命。
趙雲瞧著馬雲雪的身後跟著一片黑壓壓的兵士,眼瞳裡的光彩越發的明亮就與著他身後正在漸起的晨陽一樣,光芒璀璨。
無論身在何地,馬雲雪就是馬雲雪,絲毫都不曾會損去她身上的傲然之氣,這樣的女子,他,又怎麼可能不動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