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鋒華!
劉協坐在高位的錦墊子上頭,朝著劉備示意他們坐下,馬雲雪坐於趙雲的左側,瞧著身了暗紅仕女服飾的女官端了木頭盤子,將一盞盞茶盞擱於他們的麵前,進入馬雲雪鼻息裡頭的是一方輕微的沉香味道。
“皇叔,此次召得皇叔進得宮內,卻是為了漢室江山,前番董卓占據西涼兵權,壓製侄兒這麼些年,侄兒是受夠了。”馬雲雪端了茶盞遞到了自己的唇線邊沿,茶香嫋嫋,人隻怕並不若表麵上那般淡然。
一旁的趙雲瞅了一眼馬雲雪,唇角輕輕勾動開,一抹寵溺的笑容自馬雲雪的身上綻開,這相對於馬雲雪來說,太過於暗黑,她就像是一團靜靜燃燒的火焰,所到之處,便是扯起來一簇明亮的光火。
嘴皮子上的功夫,馬雲雪她沾不上邊,讓她硬朗拍案還尚好,如此文言文的談論,當真不是她的風格。她的注意力全在麵前的物事上了,這木頭長桌,可是實木的。她的手指搭上了那長桌的下邊沿。
看這材料,是上等的櫻木所製,這要是擱在現代,少說這實心木的,價格也在五位數字以上。再加之這可是漢室王朝的古物,價位就更是另當彆論了。
亂世之中,怕也隻有她在這危機時刻注意這古董去了,王室的客宣,也不過是劉協想要他們助他奪回江山掌控罷了。想法很好,實則,做起來卻是愚不可及。目光從木頭桌上挪開的空當,她瞅了一眼那劉協。
如若他們的手裡掌握著幾十萬的大軍,有穩固的城池,實現起來才會事半功倍。“王上,我等身為漢室臣下,自當為王上之事,以性命回還。”劉備對著劉協抱了抱拳,口氣裡是十分堅定的言語。
他的話剛一落腳,從馬雲雪的左手側邊便是傳進來手掌相接的響聲,“說得好,不愧是劉氏一族的子孫。”馬雲雪的眼波突地望向了那頭,丁零當啷的金屬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進來,劉協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曹,曹將軍。”他的這一道聲線,使得馬雲雪的手指一抖,曹操。他來這裡的最直接後果,就是他們的這次秘密詔會被揭開了。馬雲雪同著趙雲一塊站了起來,他們身上的佩刀沒有被解下,所以,全都處於備戰的狀態。
馬雲雪的眉頭緊皺,這一次的密會被揭,雙方都未有劍拔弩張,要有的話,曆史就得是被改寫了。她直立立的站在趙雲的身側,剛好隻及趙雲的肩頭,這樣的水平麵,她稍稍的安了些心事。
有氣息卷了寒風朝著殿內撲麵而來,那兩方錦帳的簇擁之下,最先顯出麵容的,是一方如星月般的眼眸,涵蓋了所有的氣勢,身形屬魁梧那類,她瞧著後頭還跟著好一些的將領,黑壓壓的,很有壓迫的意味。
“王上這裡當真是熱鬨,本將倒是來得是時候。”口氣不善,不過馬雲雪卻是聽出來他稍微的給了些劉協麵子。好歹說他還是漢室王朝的王者,雖則是被架上位,但總現下還未有被廢。
馬雲雪的眉梢一攏,曹操的氣勢果然彪悍,每一寸都透著無邊的暗黑。她身旁的人,身形的邊沿都勾勒著無邊的殺氣,兩方對峙,看這情形總歸還是有一絲的壓製之感。
曹操掃了一眼一旁的劉備,唇角輕輕一勾,便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玄德今日有功夫進得宮裡來,可得跟本將喝上一杯方才儘興。來人呐。”說著高喊出聲,便是身後頭的將領齊齊的喚了一聲在。
這響在了耳邁邊線的回聲,使得她身旁的三位戰將紛紛將手指搭上了自己腰間的刀柄上,看那架勢有一些想要拔出來。可是他們知道,這裡是王宮裡頭,他們已經是帶刀進了宮,再將刀鋒挑開,隻怕是還會落下把柄。
墨色的眼瞳順著曹操的暗色底靴往上望過去,馬雲雪隻覺得,有些話有必要在這裡說上一說了,“將軍手底下頭的戰將,果然不同凡響,隻不過,我等剛來得王城,王上召見臣下不過是因著與皇叔大人的嫡親關係。”
一句話的輕重,她沒有把握是不是會將戰事挑亂,但眼下,若不是說明是親人之間的走動,隻怕他們今天想要安穩的步出王宮,便是難上加難了。劉協不過是一介君王,可是她在現代,生命從來都是同等的價位。
曹操直勾勾盯著劉備的目光堅難的挪開,視線的下移,卻是落到了馬雲雪的身上,如刀鋒一般的鷹眸上下打量了一下馬雲雪,濃墨的眉鋒微微的挑高了一些,滿眼裡頭是不可思議的驚異。
是因著說這話的人,是一個女子家吧。馬雲雪也不甚在意,她本來就是一介女子家,身為這亂世的將領,多數以上都是男子,如今穿插了一個女子出來,無論如何都會使得人驚奇不已。
況且,她如今麵對的可是手掌幾十萬兵權的曹操,麵色上頭的驚懼之色一絲也無。“倒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一位女子家有這樣的魄力。容色傾城,連這口氣都是出眾得很。罷了,本將過來,是因著得知玄德進得宮來的緣故。”
其實,會不會有驚懼之色,隻有馬雲雪自己知道。尤其是當曹操朝著她刮過來眼風之時,那衝天的暗黑之氣,混了王宮的壓迫之色,讓她的心都在咚咚的打著鼓,不過,好歹長年以來她處事都是麵不改色,以至於現在麵容上頭的,稍稍的淡化了那起浮之意。
“孟德兄,一彆三日,便是有些時日未曾得見。備如今因著家父的關係,特地進得宮來,拜見王上。”劉備從一旁的錦墊子邊跨了出來,朝著曹操遞了言語過去,算是緩和了一些馬雲雪心頭的忐忑。
雖則說她並不懼怕曹操,但在這氣氛之理,就連她這個現代公司的執行董事,心頭都會有一些的不安,好說這些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她可得仔細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