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鋒華!
她離得趙雲近了一些,熱血立地的常勝英雄,麵對生命的被誅都不會有一線後退之心,但眼下,卻是朝著她言說怕是失去她。手指抬起,慢慢的靠得近了趙雲的腰身,將自己的柔軟的身子攏進了趙雲的懷抱。
有夫如此,她還有何憾言呢?趙雲歎息了一聲,寬厚的大掌爬上了她的肩頭,“雲雪,雖則說你活生生的立在了我的麵前,但我總會覺得你隨時都會消失似的,下一次,你仔細著自己的性命可好?”
馬雲雪嗯了一聲,會不會消失又怎麼會是她說了算的呢?曆史的交疊,巨大的逆轉之力從來都非是人力所能為,但眼下,她卻是想要給他一個承諾,一個,從來都不會輕易吐出她口內的承諾。
趙雲明朗的心跳聲還轉在了她的耳線邊緣,眼下裡隻能放過司馬懿了,看來,曆史的轉輪是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更改,正如她想要除掉司馬懿一樣,想要讓他紅血浸劍,但是生生中間插了一杠出來。
“對了,雲雪,我瞧著你可是身著了一襲的夜行衣?那衣衫如若是穿在了身子上,從這衣袖裡倒是會顯出來。”趙雲的手指擱在了馬雲雪的肩膀上頭,剛剛他去堵了司馬懿的步子,已經引起了司馬懿的注意,但踏過來卻是沒有瞧出任何的端倪之處,於此,才會罷手離去。
說到這個,馬雲雪瞅見一眼趙雲的麵色,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雲哥,取走夜行衣的人,是九英。”
九英的名諱,趙雲聽之以後,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九天的將士也是損失得幾乎全部殞滅,如今九英在此現身,隻怕公孫將軍……”記得那一日公孫瓚將她跟趙雲驅走的光景,絕決之言,還曆曆在目。
“雲哥,這便是命數吧,眼下,九英既然在此現身,我想著,何不若讓他跟著咱們一道,這樣一來,相對於皇叔大人來說,也是多了一名能人。”她所考慮的,便是將九英拉進他們的陣營。
趙雲薄唇啟開,“九英的武藝倒是精深,原想著他留在公孫將軍的身側,也是好的,如今他若在這裡,公孫將軍又當如何?”總還是昔日他為之戰鬥的將軍,馬雲雪歎息了一聲,光明磊落之下,是真男子的性子。
“雲哥,個人的成敗,怎麼抵得過民族的大義?眼下王上被曹操如此壓製,總歸咱們還是要看著眼前。”她是知道趙雲的心思,公孫瓚無論如何都是於他有過恩情,他為了全天下的百姓出得常山,第一個跟隨的將領,便就是公孫瓚。
她之所以說這些話,隻是為了帶起一股力量,一股唯有勇往直前的力量。“雲雪說得是,王上還被人壓製,我等身為將領,怎麼能夠隻注重於個人的成敗。”
正說著,外頭便就是一陣的響動,這有刺客一事,在軍營之中便是會被捅破了天際,原本寂靜的夜空之中,火光卻是通天的明亮,套了衫子衣料的劉備同著手底下頭的關羽與張飛提了長劍立在了大帳子外頭。
“子龍,雲雪,你們沒事吧?”劉備擔憂的瞅了她跟趙雲一眼,吐了言語出來,馬雲雪搖著頭,她怎麼可能會有事,這一番行刺,可是她所為啊。
曹操領著兵士隨之也跨了過來,看那麵色極為的不好,馬雲雪沒有作聲,立在趙雲的身後隻是扯了扯唇角,他的麵色要好就怪了,在他的營地裡頭出了刺客,而且他都未曾找到那刺客的蛛絲馬跡,於這位手握重兵的將領來說,便是一道恥辱。
“孟德兄這裡,倒是不安生啊。”劉備的口氣很溫和,但那後話卻是朝著曹操言說,那刺客怕是曹操給安排下來的,怎的他們一住進來,就有刺客現身,這些由不得劉備亂想一通。
口氣之下,卻是曹操坦然一笑,“玄德多慮了,本將手握重兵,有多少人虎視耽耽,刺客潛進,卻是手底下頭的人疏忽。來人呐,將星夜守哨的將領拖出去砍了。”
言語一畢,馬雲雪的眼中一片的寒色,與著這四下的景致如出一轍的寒冷,她的這一番作為,卻是害得一條性命的殞落。不得不說,曹操真不愧對是未來的丞相大人,手段果絕一絲也不留情。
“我等在來此處,卻是給孟德兄添亂了,叨擾了今日,在下也是該要離去了,弟兄的親人尚且還等著弟兄,約摸著也是該去報得平安了。”劉備將手裡的白刃遞給了身後的張飛,卻是朝著曹操攏開了拳頭。
這一席話說到了刀刃上頭,有了刺客的蹤跡,曹操也是不會強加以挽留。好說也是他的麵子被損,再強留下去,也隻怕會讓人誤解是他想要取掉劉備的命。
曹操不可能會讓天下的人說他不是,所以,將他們放歸山林便是在掌控之中了,無論如何,劉備現在勢頭低沉,曹操就算是想取掉劉備,也得要尋上一個硬性的理由才行。所以,她也不擔憂曹操會再一次挽留他們的用意。
“如此也好,總歸刺客還是本將的疏忽,如此,臨著天色明朗之時,便是牽了本將手底下頭的馬匹為代步離去吧。”幾匹馬就是收買他們的聘禮了,打了一巴掌,總還得是要給兩根棗子才行。
趙雲瞟了馬雲雪一眼,這誤打誤撞,未有除掉司馬懿,倒是解了這被明義上頭扯起來的軟禁,馬雲雪沒有作聲,隻是眨了眨墨色的眼瞳。
失策一事,卻是曹操唯一的敗筆了。這一次的放虎歸山,後頭要想再將他們軟禁下來,可是沒有那麼容易了。
劉備經此一事之後,便是對著曹操存下了很大的防備,馬雲雪四下裡瞅了一圈,並未有瞅得九英的下落,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得曹操的營內的。她在裡頭是因著曹操將他們軟禁,可是九英,卻是出入了曹操的營內,還將她手裡的夜行衣接走,這一層,由不得她不去想。
現在的九英,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難道說,他現在單獨一人行事?沒有道理啊,他怎麼知道了她跟趙雲的行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