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蟲族]!
第二天的早餐,寧白為楚安做了焦糖乳酪花蜜吐司和蛋白蘑菇湯。
吐司口感細膩,蘑菇湯滋味醇厚,楚安暗自搖頭,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寧白早晨幾點起床搗鼓出來的。
他睡覺太沉,寧白完全沒有驚醒他,否則他一定會拉住這位剛剛從前線回來的少將,讓他躺在自己身邊再多打個盹。
餐後,榮光煥發的寧白向楚安彙報“雄主,我今天要去第二集團軍上班,我已經正式回到軍隊裡了,恢複原來的職務。”
“工作加油。”楚安笑笑,“正好我們一起出門,我要去醫院看望朋友。”
然而很不巧,他們剛剛走出院子,一輛貨運飛船就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他們麵前。
“請問,這裡是楚安先生的家嗎?”快遞雌蟲小哥問。
楚安茫然地點點頭“是,我是楚安……”
“這裡有您的包裹,請簽收。”
十五個大箱子整整齊齊碼放在楚安麵前。
這也能叫包裹啊……
楚安瞠目結舌,看看麵前的簽收單,出版公司的名字赫然入目。
他知道了,這是需要他簽名的新書扉頁紙卡。
可是,要簽這麼多嗎?
隻是紙卡就塞了十五個大箱子,如果沒有精神力絲線幫忙,這是要累死的節奏。
錢難賺啥難吃啊……
他偷瞟寧白一眼,把簽收單微微折起一個角,擋住寧白的視線。
草草簽字確認後,楚安客氣地請快遞雌蟲小哥幫忙把箱子都抬到自家客廳裡。
十五個大箱子雌蟲小哥自己搬要搬好一陣子,楚安彎下腰來搭手,寧白見狀,立刻攔住楚安,挽起袖子幫忙乾活。
終於把這個“大號包裹”搬完,快遞雌蟲小哥看著寧白那一頭標誌性的金發,猶豫著問道“您是……寧白少將嗎?”
“是,我是寧白。找我有事嗎?”
“沒有沒有,”樸實的雌蟲滿臉都是見到偶像的興奮,“沒想到能在這兒親眼見到您……我,我,我很敬佩您,我永遠支持您!”
“謝謝。”寧白簡單地說,“去工作吧。”
“嗯!”年輕的雌蟲肉眼可見地受到了鼓舞,他把自己的工作服帽子戴正,大步跨進貨運飛船的駕駛艙,豪邁地啟動飛船,衝上了天空。
“大家都很敬重你。”楚安望著遠去的飛船,由衷地感歎。
“我並沒有那麼值得敬重。”寧白為楚安拿來毛巾擦手,輕聲道,“我先送您去醫院吧。”
“嗯,謝謝。”楚安禮貌地說。
不料一個通訊請求忽然切了進來。
“科員先生,我應該沒有打擾到您休息吧……”躺在病床上的小編輯依然惦記著工作,語氣怯怯的,“那個,出版公司跟我說,簽名卡已經郵寄到您家了,他們的意思是……最好三天之內能簽完,他們著急上市。”
“……三天?”縱然有三頭六臂的精神力絲線可以幫忙,楚安還是覺得自己聽錯了,“你知道他們寄來多少扉頁讓我簽嗎?”
“也就幾萬張……再加幾萬張特簽卡……對不起對不起,科員先生,您看能不能……”編輯差點就要哭了,“幫幫忙tat”
“……”楚安看一眼默默等在旁邊的寧白,後背一涼,驚覺自己一時激動說漏嘴了。
“那個……”他無奈地搔搔後腦勺,“那我就沒空去醫院看你了,我在家乾活,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謝謝先生!”
通訊掛斷,寧白還是默默站在一邊,似乎在等待楚安的命令。
楚安尷尬地笑笑“來了一些兼職工作……我朋友讓我在家乾活,不用去醫院看他了,他是……我的領導。”
寧白什麼都不問,點點頭“我中午回來為您做午飯。”
“不用,”楚安趕緊拒絕,“我知道你比我忙。你去上班吧,我也要……上班了。”
他苦笑著揮揮手,走回了房子裡。
……
寧白穿著嶄新的軍裝,神清氣爽來到第二集團軍駐地上班,回到辦公室,第一件事是查看自己那兩盆花。
依蘭花已經枯死,金色鼠尾草乾得打蔫兒,看上去隻剩了最後一口氣。
寧白把兩顆昂貴的花卉全部拔出來扔掉,吩咐伊洛給他買兩盆新的過來。
伊洛認真記下上司的命令,然後溫聲提醒道“今天是全員精神力檢查的日子。您什麼時候過去,我和那邊說一聲。”
“下午吧,”寧白看看時間,“元帥找我,我要先去元帥那邊。”
……
寧白能猜到元帥為什麼找他。
有關文森的彙報材料沒有被打回來,但是也沒有後續的進展。軍隊馬上就要為這一次勝仗開表彰大會,曲暝的烈士身份評定卻一直沒有最終的結論。
寧白知道,文森家族不會對自己兒子的死亡善罷甘休,他們必定要讓軍隊給個說法。
而這個說法,不是曲暝,就是寧白自己。
如果不把罪名都安到曲暝頭上,那麼寧白作為長官,作為戰場的指揮者,就必須承擔責任。
走進季山元帥的辦公室,寧白立正,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第二集團軍少將寧白報道!”
季山寬和地向他露出一個微笑,揮揮手“坐。你臉色不錯,看來你的雄主對你很好。強製匹配有時候也不是壞事。”
“謝謝元帥關心。”寧白公事公辦地回應,表情平靜無波。
衛兵給寧白端來紅茶,把門關上,退了出去。
“雲迪斯紅茶,你愛喝的。嘗嘗。”季山道,“應該是我要謝謝你,除了你,沒有誰能把這次任務完成得萬無一失。懂戰術的將軍很多,但懂戰略的很少,你能看懂軍方的處境,這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
“我隻是依照您的命令做事。”寧白端起紅茶淺淺喝了一口,又把杯子放下。
季山笑笑“那三隻雄蟲也是我的命令嗎?那是你自己的決斷,做得很好。軍隊是這個國家雌蟲權力的中心,我們應該在這種時候表現出自己的態度。”
這種時候?
什麼時候?
寧白想,大概是雌雄數量比例不斷趨於均衡,雌蟲反抗壓迫的聲浪一波高過一波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