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楚安執拗地搖頭,“有我在,你會輕鬆一些,不會那麼疼。”
他們一起走進去。
裡麵地方不大,安裝手環和拆除手環的雌蟲排了兩隊。
需要安裝手環的雌蟲在警官的看管下大多狀態不佳,他們有些頹喪地低著頭,有些則狂躁地觀察著周圍,冷不丁看到一隻雄蟲,眼睛裡滿是貪婪的目光。
寧白側步,擋在了楚安和那些雌蟲中間。
申請拆除手環的隊伍很短,很快就輪到了寧白。
他把自己的身份卡遞過去,負責拆除的雌蟲看到寧白的名字,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是例行公事地確認道“雌奴寧白,編號xxxx。”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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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把上衣脫掉。”
寧白依言脫掉上衣。
旁邊無聊等待的雌蟲雄蟲們立刻都看過來,表情或冷淡,或玩味,甚至彼此竊竊私語。
那些窺探的目光讓楚安很不舒服,他左右看看,從旁邊拿了一塊宣傳“多生蟲崽,多做貢獻”的標語牌,直接放在了寧白身後,給寧白搭了一個簡易的更衣間。
負責拆除手環的雌蟲似乎沒見過這樣的情況,愣了一下,然後打開了楚安曾經見過的粒子衝擊棍。
這裡的粒子衝擊棍是直接安裝在牆上的,那恐怖的裝置啟動之後,緩緩向寧白靠近,似乎要像當初烙印編號時一樣,抵在寧白後背,迫使他展開翅膀。
楚安走進自己剛剛搭好的“試衣間”,攔在寧白麵前。
“不是已經核對過身份了嗎?”
“雄蟲先生,按照規定,必須還要驗證雌奴編號,排除冒名頂替的可能。雌蟲翅膀不完全展開的話,是看不到翅膀下麵的編號的。”
楚安立刻說“好,我幫他展開翅膀,不用那個裝置可以嗎?”
“這……”負責的雌蟲遲疑片刻,“可以。”
楚安轉身,麵對寧白,輕輕笑了笑。
“彆怕。”
他的手搭在寧白肩膀,然後順著後背肩胛骨外側一路輕柔向下。
找到兩翼的位置,楚安熟練地撓了撓寧白的皮膚,寧白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淺促,雙頰瞬間燒起火,金色的翼翅軟綿綿地垂了下來。
“這樣就可以了吧。”楚安對穿著製服的雌蟲說。
“可以,可以。寧白中將,請您轉過來,我要拍個照片取證。”雌蟲莫名也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用專業設備拍下了寧白的編號。
楚安問“可以取手環了嗎?”
雌蟲回答“那個……還有一項精神耐受力檢測,檢測通過就可以拆除了。”
他拿出一個麵罩,戴在寧白的頭上,然後按下了開關。
楚安不知道這個麵罩裡麵有什麼,或許是什麼刺激精神力的設置吧。
但他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寧白在刺激之下的疼痛——
驕傲的中將在麵罩開啟的一瞬間全身緊繃,握緊拳頭,卻還是忍不住在輕輕顫抖。
最近寧白的精神力狀態很不穩定,楚安擔憂地想,自己瞞著他申請了手環拆除,是不是太冒失了……
雖然是關心他,想讓他高興,但或許最近,真的不是時候。
忽然,寧白偷偷勾住了楚安的手。
一根手指,兩根手指,楚安默默挪了一小步,靠近寧白身邊,與他十指相扣。
寬厚豐盈的精神力通過掌心汩汩傳遞,寧白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
楚安低下頭,心裡有些小小的緊張。
他長這麼大,考試從來沒有做過弊,想不到第一次作弊,竟然是在這裡。
為了寧白作弊,值得。
這個世界的一切規則都如此荒謬,他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躲進房間假裝無動於衷。
但他遇到了寧白,寧白是那樣真實、具體、痛苦而蓬勃、美麗而充滿野心。
寧白是那樣需要他,寧白讓他與這個扭曲的世界產生了某種割舍不斷的聯係,讓他找到了一點點存在於此的意義。
他對寧白的同情愈來愈熾烈。
他想,或許他什麼都改變不了,如果能稍稍減少一些寧白的痛苦,也是很有價值的貢獻。
楚安人生中的第一次“作弊”大獲成功,寧白的手環被順利摘除。
他興高采烈地幫寧白整好衣服,輕撫著寧白的手腕,欣慰與喜悅溢於言表。
寧白的額頭上還有些薄汗,是剛才做精神力耐受力檢測時因疼痛流下來的。
楚安摸摸身上的口袋,沒找到紙巾,於是直接墊起腳,用衣袖幫寧白擦乾那些汗水。
寧白連忙彎下身體“雄主……”
楚安不以為意,輕輕攬過寧白的後頸,送給寧白一個溫暖的擁抱。
“恭喜寧白中將,你自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快樂,明天晚9點更新。
另外祝我主隊明天比賽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