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蟲族]!
寧白在記者的鏡頭前被警官帶走。
這條新聞迅速傳遍了整個蟲星。
楚安衝出飲品店的時候寧白正被帶上警車,隔著層層疊疊的圍觀者,他們彼此對視,都看進了對方的眼眸深處。
楚安能看懂寧白想說的話彆擔心,注意安全,回家等我。
但他不知道寧白有沒有看懂他想表達的意思。
他想要告訴寧白——
我會幫助你,救你出來。
有關寧白貪腐的罪證很快便鋪天蓋地出現在了各大媒體上。
剛買的獨棟彆墅、低調奢華的私家飛船、產量極低的精品紅茶,以及辦公室窗口鬱鬱蔥蔥的珍稀植物金色鼠尾草……
圖文並茂,條分縷析。
楚安甚至在那些罪狀中看到了自己。
“寧白的雄主曾經是一位普通的d級雄蟲,住在下城區由政府分配的公屋裡。在與寧白強製匹配後,這位d級雄蟲逐步進化到s級,很可能是因為寧白強迫其服用了違禁的精神力藥劑。寧白進入議會之後,他的雄主選擇離家工作,逃離了寧白的控製……”
這次媒體搜集資料的效率太高了,連論壇上習慣聽風是雨的網友們都覺得這些素材不可能是來自於新聞編輯的即時整理。
“應該是得罪了政敵吧?”
“絕對是被構陷的,我相信金色雄鷹一定會珍惜羽毛,不可能貪汙腐敗。”
“誰在構陷他,因為軍費還是反壟斷?”
“唉,平民即使走到高層也還是舉步維艱……”
“這個國家需要改革!支持寧白上將,還上將清白!”
“寧白太難了,出身不好,婚姻不幸福,仕途也不順利,但他永遠堅毅不屈,無畏向前,我欽佩他這樣的英雄。”
網絡上,有關寧白被拘捕的消息迅速發酵。
哪怕媒體一再表示支持議會反腐敗,渲染對於寧白貪腐的痛心疾首,大多數網民還是表現出對於寧白的擁戴和支持。
平民出身的高官在輿論場有著先天的優勢,更不要說寧白軍功蓋世,又因為一力推行雌蟲精神力藥物合法化,將占據蟲星人口一半以上的雌蟲從精神力紊亂的痛苦中解脫出來,實現了整個社會生產效率的提升,間接創造了數不清的社會財富。
甚至有網友這樣表態,並得到了許多讚同——
“哪怕寧白真的貪汙軍費,隻要不是太嚴重,我都覺得他功大於過。”
“或許他的政見太激進了,但他是軍雌,我可以理解他剛正的性格和做法。”
“蟲星的議會不需要無功無過和稀泥的庸才,而恰恰是需要寧白這樣大刀闊斧破舊立新的改革家,就算寧白真的犯了錯,我也支持寧白。”
忽然,一張賬目明細被發布在星網上。
遠在k12的綠仔公開身份,實名發言。
“我是寧白上將多年的手下,之前一直幫他打理精神力藥品的相關事務,這是藥廠的利潤分紅清單。
寧白上將把他自己所有的分紅都捐獻給了皇家科學院和軍事科技研究所的精神力項目組,保障項目組的高額研究費用,並且為那些在皇家科學院參與精神力治療實驗的雄蟲免費藥物。
如果他真的貪圖錢財,直接把分紅揣進腰包就好了,怎麼會把星幣全部捐獻出去。”
“天哪!這是真的賬本嗎,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星幣”
“原來‘藥’真的是從寧白手裡出來的,怪不得他那麼賣力推動合法化,還入了醫保,是想自己賺錢吧”
“賺錢?樓上一定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雄蟲,你知道現在的藥價嗎,比最最普通的營養劑都便宜,要是為了賺錢,上將早就漲價了。”
“現在藥的質量比以前高多了,應該是兩大研究所聯合攻堅的成果,之前藥物不合法,所以寧白上將隻能偷偷把研究所的成果推廣鋪開,算是以身犯險做了利國利民的好事啊。”
“寧白放著這麼多錢不要,去冒險貪汙軍費?我信了這次是有政敵害他。”
“而且他好歹是上將誒,用津貼買點紅茶盆栽什麼的綽綽有餘吧,政敵構陷他連個好理由都編不出來,可見上將是多麼清廉。”
“倒也不必下定論說他清廉,彆墅挺貴的,我剛查了,單靠他的津貼可能買不起。”
“透露一個小道消息,寧白被拘捕,藥品公司已經不受他的控製,精神力藥物要漲價了……”
……
入夜,楚安敲響了聞卓家的門。
他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這位寧白的老友才匆匆出來見他。
“對不起,我嶽父想要避嫌。”
聞卓不跟楚安打馬虎眼,開門見山。
他回頭看看家中的動靜,壓低聲音,表情很是為難。
聞卓的嶽父也是議會的議員,是蟲星科學部的部長,楚安揣摩著聞卓這句話的意思——
是否貪腐很容易調查清楚,雖然楚安對寧白的財產狀況心裡沒底,但既然他被警方帶走時那麼淡定,想必是不用太擔心。
但科學部的部長仍然想要避嫌,這就意味著,他們扣給寧白的帽子遠不是貪腐這麼簡單……
“楚安先生,請您原諒我。我是個倒插門,估計很難說服我的嶽父。如果有什麼其他事情可以幫忙……”
楚安立刻問“你是聯合研究小組的成員,你手裡有精神力藥物的全套技術嗎?”
“那是機密資料……我知道能從哪裡獲得,但是我沒有足夠的權限。想要的話……”聞卓湊近楚安,“我可以幫忙,但需要信息安全方麵的專家。”
“專家……”楚安在腦海中飛快地搜索一遍,沒有頭緒,“好,那就先這樣,可能以後還會聯係您,謝謝。”
“彆這樣說,我是寧白的朋友,但我還是太懦弱了……”聞卓慚愧地笑笑,“他正在驚濤駭浪中改變曆史,我卻隻敢站在海水暫時漫不到的安全地帶遙遙注視他,在心裡給他鼓掌。幸好他還有您,希望他這次能順利脫身。”
楚安看著聞卓誠摯溫和的雙眼,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道“您沒有做錯任何事,不必自責。”
他告彆聞卓,消失在迷茫幽深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