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花樣]醜魚!
西斜的日光透過樹梢落下來,明暗光影裡有細小飛塵隨著氣流翻滾,少年抿緊嘴角,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眼神象是在審視亦或者評估。
沉默、沉默、沉默…
對視的兩人,一個麵無表情一個來勢洶洶,倘若此刻附近有人窺見,定會生出無數腦補,相信過不了多久校內的謠言定是波瀾壯闊。
但是,除了等對方道明來意,我似乎什麼也做不了。
————於是,隻能按兵不動。
……………
從被攔住去路開始我就在等,直等到耐心幾乎消磨殆儘來人仍舊不發一言。
好吧好吧~冥戶同學你贏了————我抬手扶額,“冥戶同學,請問有事嗎?”如果沒事可以把路讓出來嗎?眼見著太陽落山了誒~
指尖揉搓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良久,我放下手,看看左右環境,嘴角微抽。
————幸虧走的路線不是什麼康莊大道,否則這人來人往的,眼前對持一幕被宣揚出去可就糟了啊喂!
雖然,再這麼拖延下去離被發現也不遠就是,要知道我走的線路也並非什麼羊腸小道,總是能碰到學生的說。
正當我翻著白眼,一臉死氣沉沉瞻仰杵在麵前這尊大神時,不知打著什麼主意的冥戶亮終於開了尊口,“喂!你…我們找個地方詳談。”邊說邊上前一把揪住我就走。
“誒誒誒!”我掰著他仿佛鐵箍般的五指,一邊掙紮一邊壓低音量試圖與之講道理,“有事這裡說就好,你打算帶我去哪裡嗷嗷嗷~”
眼看著太陽要落山,你個男生把我直往草叢裡拖…想乾什麼啊啊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小心將內心的腹誹嘀咕出來,埋頭疾行的冥戶亮突然嗤哼一聲,身形猛地一頓,然後返身,手臂一抬、一收…然後繼續往更深處大步行進。
茂盛的、濃密的、半人高的灌木叢三兩下就被他拋在身後,我愣愣的抬頭盯著綠色漸漸遠去…僵硬、僵硬、僵硬。
半晌,緩緩地低下頭,我眼角一抽,“冥戶同學…麻煩…我想吐…”
被你攔腰如同夾書包似的卡了半天,外加一路顛簸…中午沒來得及消化的食物,貌似有反芻的危險嗷嗷嗷~
唔——現在——已經溢到喉嚨口了啊啊啊!
忙不迭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嘴,我胡亂蹬腳————放我下來嗷嗷嗷!
……………
在翻江倒海的前一刻,冥戶亮同學終於大發慈悲的讓我雙腳落地了。
沒來得及細細打量自己被拎到什麼環境裡,我腳踏實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朝著最近一棵樹木跌跌撞撞撲過去…
不行了,嘔————堵塞在喉嚨口的異物感令得我止不住乾嘔,甚至逼出眼淚,最終卻什麼東西也沒有吐出來,()。
折騰自己半天,直等到不舒服的感覺消散些許,我扶著樹杆直起身,慢吞吞扭過頭,從牙縫裡擠出他的名字,“冥戶同學…”
造成災難的冥戶亮同學堪堪站在我身後,距離半米不到,滿臉不知所措外加少許愧疚吧?誰知道。
許是見我終於吐完?冥戶亮放下抬到半空的,不知原本要做什麼的手,悶哼一聲,然後把臉扭到另一側。
我眼角一抽,被對方類似傲嬌的反應弄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冥戶亮同學回過頭,表情還殘餘些許扭曲,沒開口之前先上下打量我幾眼,然後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物遞過來,粗聲粗氣開口,“乾淨的,擦一擦。”
攤在他掌心的是折疊整齊的嗯~淺藍的手絹?
於是…擦哪兒?
許是憤怒於自己難得好心對方卻半天沒吱聲,冥戶亮同學本就不善的臉色愈發陰沉。
眼見著那張頗俊俏的臉龐漸漸陰雲密布,我抽了抽嘴角,趕在他發飆我反擊,然後就此一發不可收拾之前澀澀的開口,“找我有什麼事?請直言,冥戶同學。”
彆說其它有的沒有的,我們直奔主題行不?
……………
也不知算不算是我過於…嗯~直白?這廂話音剛落,冥戶亮同學的表情就卡在了接近‘為難’的波段。
拈著手帕的爪子舉在半空,他的神情有瞬間的掙紮,收回的手垂落身側,複又低下頭去。
我趁著他貌似陷入沉思,悄悄的後退一步,心頭掀起滔天巨浪————嗯~要是…應該不可能,冥戶亮同學和三條姑娘木有半毛錢關係,這點我很肯定。
所以,絕對絕對不是‘電光火石間突然明白自己的真愛’這種神邏輯;於是…兩人有仇,閒著沒事的冥戶亮同學決定‘陰天打孩子’?調節身心?!
呃~話說…這人煙罕至的地我腳底抹油來得及嗎?
想到這裡,我的臉皮重重一抽,腳下悄沒聲往後退,同時左顧右盼…遊移的目光不經意落到一處,頓住。
“三條…”
冥戶亮同學的叫喚切入我茫然的思緒,我抽回視線,注意力落到他身上。
“嗯——”我艱難的咽口口水,“什麼?”
他瞬間逼到我麵前,也不說話卻是探手————我心頭暗叫一聲不好,待要拉開距離已是來不及,下一秒隻覺得脖頸一痛,被體溫偎得溫熱的金屬驟然滑過肌膚,餘下細細刺痛。
逐漸黯淡的天光下,靠得超越安全距離的冥戶亮神情半明半滅,隱隱有幾分詭異,有鈍鈍的銀色劃出一道軌跡,最終垂落在他指間。
“乾什麼?!”我捂著脖子慌忙退開————他不吭聲就扯掉我掛在胸前的項鏈,乾什麼啊喂!暴力嗎?!
我一臉凶神惡煞的瞪著對方,最大幅度的驚聲尖叫溢到喉嚨口蓄勢待發,腳下更是蠢蠢欲動。
————我發誓,眼前這人如果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舉動…今日定要讓他品嘗下來自天朝的‘撩陰腿’是何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