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煥沒回答，是笑了笑。
是人都能感覺得到，兩女生過來之後，這邊的氛圍就變了。
本來旁邊這兩人就話少，這兒更是不得了的沉默，以往不想乾的話題還能聊一聊，現在好了，不點名道姓地拋問題，想必他們這嘴是不張開的。
大概是覺得沒意思了，看著趙迪再『射』了兩箭之後，兩女生碎碎念著“我們也玩吧”就離開了。
剛走，趙迪就笑了一下，拿箭捅了捅裴煥“衝你來的啊。”
裴煥沒說什麼，隔壁的小冬興奮了“我都看出來了。”
小冬說著問“怎麼也不要微信，就這麼走了。”
裴煥說話了“要了。”
本來就鬱悶的顏子覓，因裴煥這話，心突然揪了一下。
“好家夥，”小冬笑了“原來已經要了。”
但裴煥說“沒給。”
小冬失笑“害，你簡直銅牆鐵壁。”
趙迪也害了聲，不過他沒說什麼，是瞥了顏子覓一眼。
顏子覓雙手『插』兜靠著柱子站著，看起來很認真地看著趙迪的那靶。
但是趙迪已經很久沒『射』箭了。
沒想到這一波剛過去，另一波又來了。
趙迪手上的弓箭換成顏子覓後沒久，姍姍牽著團支書一起走了過來。
是趙迪先見到人的，他一口水還沒來得及喝就立馬把瓶子放下，請咳了一聲，小聲提醒道“姍姍來了。”
說完他還自己補了自認很好笑的話“姍姍來遲了哦。”
沒人笑。
“原來你們在這兒啊。”團支書笑著走過來。
趙迪往桌上一靠“找我們啊？”
團支書突然意所指“你說找誰？”
趙迪笑了笑，先看了眼仿佛置事外的顏子覓，再看裴煥。
這兒輪到裴煥看得認真了，顏子覓還沒開始玩呢，裴煥雙手『插』兜盯著顏子覓的靶，不知道在想什麼。
姍姍自己來了，自然這邊沒趙迪什麼事。
更甚，也沒裴煥什麼事。
顏子覓手上這箭發揮得很好，一發過去，竟然上了九環。
“哇！”
姍姍非常捧場，鼓起了掌來“好厲害。”
團支書拍拍姍姍的肩“我先去那邊了。”
姍姍拽了一下，沒拽住，團支書握了一下姍姍的手，就走了。
本來這樣的事，這邊兩位男士也應該要默默離開的，但趙迪見裴煥沒走。
誒，那他也不走。
這熱鬨誰不湊啊。
沒久，姍姍還是憋不住了，往顏子覓旁邊走了一步。
“你第一次玩嗎？”姍姍開口問。
顏子覓“嗯。”
姍姍說“第一次玩就這麼厲害。”
顏子覓沒回話，自己玩自己的。
姍姍又說“我還沒玩過呢，聽說這弓挺重的。”
顏子覓還是沒說話。
但這姍姍明顯比楊婕勇敢了，能還因邊兩都是自己班上的人，氣氛不那麼乾一點，姍姍從兜裡掏出手機就上了。
“顏子覓，”姍姍很客氣地笑了笑“我能要你的微信嗎？”
顏子覓好把箭搭上去，他沒馬上回答，而是轉頭看了眼一旁站著的裴煥。
裴煥自然沒說話。
顏子覓轉頭客氣道“不好意思，不方便。”
姍姍又把手機收了回來“好吧。”
大概點尷尬，姍姍轉頭對趙迪笑了一下“拒絕了，你彆說出去。”
趙迪笑了起來“大點事，我們子覓點恐，他不給彆人微信的。”
姍姍害了聲，找了另外一話題和趙迪聊了幾句就走了。
顏子覓心不在焉，玩了幾發就又把桌子讓給了趙迪。
“不玩了。”他對裴煥說。
裴煥嗯了聲“走吧。”
裴煥沒說走去哪，顏子覓也沒問沒給建議，兩人就這麼沒目的地往外走。
走著走著，很自然地就走到了海邊。
早上那群打牌的朋友此刻在沙灘排球，他們缺一裁判，裴煥和顏子覓就過去了。
顏子覓不太懂，裴煥就拉了條椅子給他，負責看就行。
不過顏子覓沒看，他發起呆了。
他好像想了很事，但好像又沒。
眼前的球傳來傳去，吵鬨聲不斷，笑聲不斷，顏子覓的思緒好像放空了。
他仿佛突然懂了什麼，但卻又不太願意接受，一兒這一兒那的，腦子裡全是裴煥和那叫楊婕的女生一起坐著玩遊戲的畫麵。
他知道他現在在一很不好的狀態裡，這狀態叫做“心動錯誤”。
都是錯的。
他今因裴煥產生的所負麵情緒都是錯的，都不應該。
他不應該嫉妒，不應該羨慕，不應該因平常到不行的畫麵而酸死掉。
顏子覓輕輕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
麵前突然遞過來一瓶飲料，擰開了再給顏子覓。
“想什麼呢？”
顏子覓才發現，他們的休息間到了。
顏子覓抬頭看了裴煥一眼，把飲料接過來，回答裴煥“沒什麼。”
“沒什麼發這麼久的呆。”
裴煥說了這麼一句，手很自然地就過來了。
裴煥不是第一次『摸』顏子覓的頭，都已經是下意識的動作了。
但那手和顏子覓的頭發就差幾公分，顏子覓突然偏了一下頭，沒讓裴煥碰到。
裴煥的手僵在半空，他低頭看顏子覓，顏子覓卻不看他，而是把那瓶飲料拿了起來，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