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子。”
殤清越聽著南宮水鏡的笛曲,不覺彎了彎嘴角,他的笛子越發進益了,忽聞洛純沒頭沒腦說了這樣一句話,手裡的茶杯碰的掉在了桌子上。
狐媚子,這怎麼說的呢。
看著殤清越疑惑的眼神,洛純扭過腦袋傲嬌的說道“狐媚子,顧名思義就是勾引人家心上人的男子。”
“你心悅與我?”不是這樣子吧,殤清越自欺欺人的想到。
洛純臉不紅心不跳,定定的瞅著殤清越,認真的點了點頭“恩,第一次我見你,就有不一樣的感覺。”隨著這些的日子的沉澱,發現你在我心裡很重要很重要。
“難道我身上有好吃的味道?”殤清越心裡疑惑,嘴上不自覺的問了出來。
洛純咯咯的笑個不停,點了點頭道“有可能誒。”
好不容易哄著洛純這位小祖宗睡覺了,殤清越粗粗的舒了口氣,雖然已經夜深,殤清越還是忍不住朝船頭走去,果然在船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知道要久呆,也不知道加件衣服。”殤清越說著將身上的外袍,給南宮水鏡披上,這人怎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渾身都冰涼了。
南宮水鏡抿了抿唇,還是問出了口“他還好吧。”
“恩,但是我很不好。”殤清越將頭重重的擱在南宮水鏡的肩上,手環在南宮水鏡的腰上,有些難受的低語道“他走到今日,和我是有很大關係的,但也僅僅是有關係,我完全不需要自責,但是這裡卻在看到他重傷時心疼了。”
南宮水鏡自始至終隻是但笑不語,一遍又一遍的輕撫殤清越的發,他懂她,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就如此時,她需要的隻是一個人聽她訴說。
說著說著,最後竟久久無聲,南宮水鏡納悶的低頭,看了眼殤清越,卻發現一直對自己言行舉止,都要求甚嚴的殤清越,竟然靠在自己懷裡睡著了。
洛純那個討厭又磨人的小魔王,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麼,最起碼若非他,自己怎麼可以和她有這樣美好的夜晚。南宮水鏡一直垂在兩邊的手臂,反手緊緊地抱住殤清越,那麼緊,那麼緊,兩人間一絲縫隙也不留族之鬼。
在江上漂流的日子,轉瞬即逝,洛純身上的傷,在殤清越的極品傷藥的作用下,早已好了起來,如今像是猴子一般,掛在殤清越的身上不下來。
“洛純,船今日靠岸了,你看你是不是該從我身上下來了。”
“我不。”
“八寶野鴨、佛手金卷、炒墨魚絲……”
洛純刺溜一下自殤清越身上下來,仔細的幫殤清越撫平身上的褶皺,笑的一臉燦爛“您在說什麼呢,你說的話我自是聽得。”
殤清越對洛純的吃貨本性早已熟知,不屑的問了句是嗎,轉身大步出了船艙。船艙外一片繁榮,迎來送往,好不熱鬨。
“哇,好熱鬨啊。”洛純眨著大眼,四處逡巡這外麵的熱鬨,他是愛熱鬨的性子,這陣子卻因為養傷,哪裡也不能去,整日憋悶在創艙裡,真是無趣極了。此時終於可以出來玩樂,他開心的恨不得立馬飛出去,將好玩的玩個遍。
“那是哪家的小公子,長得真好看,和話本子裡的仙子一般。”
“在哪裡,在哪裡。”
洛純幾年不見,身量拔高不少,原來稚嫩的麵容已然張開,少年本就純美的麵容,更是憑添了幾分顏色,竟有了一絲一笑傾人國的意思。
殤清越變戲法似的,自袖中拿出一個麵具罩在洛純臉上。那麵具做的極為精巧,用銀絲穿著細小的東珠,蝴蝶狀的造型,剛好遮住人半邊臉,陽光一照,上好的東珠隨著陽光,泛著瑩潤的光,襯著洛純肌膚透明一般。
麵具本是為了遮住洛純惹禍精似得麵龐,卻不想這樣更顯神秘,反倒更引人注意,惹人愈發想要窺探少年麵具下的臉容。
南宮水鏡不禁眼眸一暗,這是殤清越說要送給自己的,如今……不過也是了,自己麵容殘破,即使帶了這樣的麵具,也不過是浪費,倒不如送給更適合的人。
看著南宮水鏡嘴角劃過的一絲苦澀,殤清越心裡很不好受,這人總是那樣體貼,即使自己心裡難受死了,但隻要自己好,便不會多說半句自己心裡的委屈。
“水鏡,對不起,不過我答應你將來定送你,舉世無雙的麵具,遮住你絕美容顏。”
殤清越抓著南宮水鏡的手,說的認真,南宮水鏡卻是淺笑的搖了搖頭“算了吧,我還絕美容顏,我若是絕美,天下就沒有美人了。”說著就要將自己的手自殤清越的手中抽出。
殤清越卻是犯了倔脾氣,緊緊地攥著南宮水鏡的手臂,一個用力將南宮水鏡拉進懷裡,附耳低語“我見過你沒受傷的那半邊臉,若說傾世美人都不足為過,你何苦總是這般妄自菲薄,你的臉一定會治好的,我向你保證。”隔著鬥篷輕輕的,撫摸著南宮水鏡受傷的左臉。
周圍的所有仿佛都不複存在,耳邊不停的重複著,殤清越若有似無的那句,若說絕世美人都不足為過。
自己左臉受傷後,爹娘得知治好的幾率甚微,竟是對外謊稱自己死了,貼身小廝雖然明麵上不說什麼,背地裡沒少評論自己的樣貌,那時受不了府內的冷言冷語,逃出府四處流浪,孤身男子立身於世,其中艱難不足為外人道。
之後靠著盜墓,自己小有名氣,有多少人為自己盜墓手段而折服想要求娶,卻在看到自己的容貌時,大叫鬼啊。隻有她,明知自己是怎樣一副鬼樣子,卻還心疼的撫摸自己的傷,那些年的苦似乎都因此變得甜了。
過去我總想我為何而存在,如今卻是有些明白了,定時為了與你相遇相知,此去多磨難,殤清越為了你,我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