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少,請您息怒。”
忽然,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澹羽轉過身去,發現呂宗瀚不知何時,已站在大廳之外,手中緊緊攥著一把寶劍。
寶劍名為獅心,地階下品法寶,削鐵如泥,無堅不摧。
澹羽之所以認得此劍,是因為獅心劍,是他的父親,澹錫銘賜予呂宗瀚的。
“老族長,看來有些人,把您的話,當作耳旁風啊。”
澹羽毫無懼色,平靜地說道。
呂宗瀚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看驚恐萬分的呂氏族長,深深地歎了口氣,道:“澹少,看在鄙人的老臉上,能否饒恕他們?”
“下不為例。”
澹羽說完,將刀插入鞘中,直接離開了樞機大廳。
呂宗瀚如釋重負,踏入廳中,看著滿地的狼藉和血腥,頓時怒火中燒。
同時,他的心裡,還有一股濃濃的失望之意,偌大的呂府,竟無一人能與澹羽攖鋒。
“侍衛們先退下,趕緊去療傷,一群丟人現眼的玩意兒!”呂宗瀚說道。
很快,受傷的侍衛相互攙扶,餘下的人,則抬著呂立奎的屍體,離開了大廳。
而呂鴻濱,低著頭,添油加醋地把澹羽逞凶的經過說了出來,情緒極為激動。
啪!
呂宗瀚本就心煩意亂,見呂鴻濱喋喋不休,直接掄起巴掌,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有你這般窩囊的家主,我呂氏一族遲早大禍臨頭。”呂宗瀚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呂氏族人們噤若寒蟬,心中充滿了疑惑,老族長這是怎麼了,竟然對家主發那麼大的脾氣?
呂鴻濱更是暈乎乎的,不明白,老族長為何當著眾人的麵出手,讓他顏麵掃地!
呂宗瀚餘怒未消,質問道:“在澹羽入贅呂府之時,我曾親自下令,呂氏族人,不得為難於他,你為何要把老夫的話當作耳旁風?”
呂鴻濱臉色難看,卻不敢反駁。
“之前的事情,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澹羽都恢複了修為,你們還敢去冒犯他,真是自取其辱。今日,若不是老夫及時趕到,你們早就變成刀下鬼了。一群混賬,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呂宗瀚越說越激動,把眾人都罵得狗血淋頭。
“不就是個贅婿嗎?老族長為何那麼看重澹羽?”呂遠航忍不住問道。
呂宗瀚深吸口氣,忍住一巴掌拍死呂遠航的衝動,道:“你這個白癡,能夠被邵永傑、易錦飆這些老狐狸器重的人,會是一個遠近聞名的廢材嗎?更何況,你可是親眼目睹,他在鬥武會上,拔得頭籌。”
呂遠航渾身哆嗦,無地自容。
“老族長,我原本想驅逐澹羽,但是怕您不同意,就想把他關起來,打磨掉他的銳氣,再把他變成呂府的秘密武器。”呂鴻濱硬著頭皮說道。
呂宗瀚沉吟片刻,道:“我想,你們因為長期以來的傲慢,忽略了一件事情,澹羽可是來自汴京城!毫不客氣地說,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澹氏家族,會在一夜之間,把呂府夷為平地。”
“澹氏家族真的會在乎一個修為儘失的廢柴嗎?”呂鴻濱反問道。
呂宗瀚幽幽一歎,道:“澹羽的身上,可是流著那人的血脈,如果真的殺了他,就等於向澹氏家族公然宣戰,後果不堪設想。”
“原來如此。”呂鴻濱心中一陣後怕。
“老族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呂柏泉問道。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以後,任何人都不得再去觸怒澹羽。”
呂宗瀚說完,朝大廳外走去。
“記住,澹羽想走,就讓他走吧,留著此子,始終是一個天大的禍害。”
“老族長,那彥琳的這樁婚事怎麼辦?”呂鴻濱追問道。
“飛鴿傳書,讓她與澹羽解除婚約。”
呂宗瀚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留給眾人一個落寞的背影。
當天,發生在樞機大廳的事情,被呂鴻濱強行壓製起來,任何人膽敢外傳,都將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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