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所到帝國!
耗時半個月,各千戶所總算湊齊了分攤給各家的兵額。
趙安也沒有搞特殊,乖乖選上二十人送到了湯站,在那裡同千戶所的大隊人馬會和。
這二十人不同於其餘各所東拚西湊出的烏合之眾,他們都是趙安從安奠旗軍中精心挑選的軍士,個個弓馬嫻熟。
七天前寬奠參將使人傳令,從原本交付清河遊擊胡鹹寧手中的兩千丁中分出八百駐守寬奠。
這八百丁便是從右、後兩個千戶所出。
據趙安所知萬曆三十六年,熊廷弼在遼東邊牆內重建了寬奠六堡,這雖然導致了六堡失去遏製建虜的作用,但也使得明軍在遼右保存了一定的有生力量。薩爾滸兵敗之後,移建後的寬奠六堡才被建虜占領。
去清河堡完全是送死,而去寬甸可不是,寬甸的可操作性遠遠大於前者。
清河離安奠太遠,一來一去就要大半個月,而此時距離努爾哈赤正式起兵又有七個月,時間完全不夠。
此外還有重要的一條,清河不屬於定遼右衛管轄,趙安對清河的影響力極為有限。
時間和實力都不夠,趙安隻能退而求其次,儘量穩住寬甸。
因此趙安在與唐義溝通之後,整個右千戶所募兵員基本都是青壯,所耗費的銀兩自然也翻了幾番。但右千戶所招募的兩百多兵都是由趙安部下擔任基層軍官,整隻隊伍將由趙勇帶領。
目前的寬奠參將與莊遠山相識,又收了趙安的銀子,因此也不會打亂隊伍編製、胡亂調動人事。
地理位置上的接近,使得趙安能通過趙勇直接指揮訓練駐紮寬甸的兵馬,最好能立點戰功,以便趙安實現逐步吞並寬奠官軍“陰險”目的。
在薩爾滸戰役之前,這支隊伍應該能具備一定戰鬥力,改變戰爭結果不太可能,“莽夫”杜鬆的存在讓趙安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但保全劉綎這一路兵馬卻並非沒有希望。
若是這一路明軍能夠保存下來,即便杜鬆、馬林仍然全軍覆沒,至少遼右不會被建虜輕易拿下。
趙安看著眼前的與圖入了神。
直到趙義的急切的聲音傳入耳中。
“大哥、大哥!”
還未進門,趙義便嚷了起來。
“何事如此慌張?”
趙安皺著眉頭看向弟弟,為將者應當做到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
“範家來人了。”
趙義有些慌張。
“在哪?”
趙安眼神一凜。
“我把他們帶到衙門了。”
“無妨,我去會會他們。”
隨即趙安點起一隊家丁,出了軍營,直奔百戶所衙門。
路上,趙安問起弟弟
“來了多少人?”
“隻來了七八個人。”
趙安鬆了一口氣,進衙門前,先讓家丁們牢牢地把守好的前後門。
走進正堂,趙安隻見一個身穿青布棉袍,頭戴棉帽的中年男子坐在正堂右側的位子上,身後還站著兩個護衛。
見趙安進門,也不起身,趙安也並未表現出什麼不滿,直接坐在了上位。
兩人之間沒有做任何表示,整個大廳都靜的可怕。
“上茶。”
趙安出聲打破了局麵。
很快一個廝役端來茶水,不過隻有一杯,愜意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趙安就這麼直直地盯著中年人。
終於,中年人忍不住了,出言嘲諷到大人便是如此待客的?
趙安無視了他,自顧自的跟趙義談起了話
“三弟啊,我看這大堂裡桌椅怎麼都壞了,還不撤了換些新的回來。”
“諾。”
當下趙義走出門外,吩咐了幾句,接著七八名如狼似虎的家丁就走了進來,直奔中年男子,身後的兩名護衛剛想反抗,便每人挨了兩拳,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四名家丁一人抓起一隻椅腿,便要將中年人抬起,後者慌了,扭動著身體,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眼見家丁們搬空了堂內的椅子,趙安又抿了一口茶,這才開口
“堂下站著的是什麼人?”
中年人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小小的百戶似乎並沒把他的身份看在眼裡,再慪氣也隻是自取其辱,便拱了拱手
“草民遼陽範家商號管事見過趙百戶。”
“原來是範管事,快請坐。”
“……”
範管事捏緊了拳頭,卻又無可奈何的放下。
“嗯?快快給範管事搬張椅子來,就放手邊,與我坐的接近些。”
算你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