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息!”
“再有動者,定罰不饒。”
趙安的聲音變得有些冷酷,大多新兵不敢再動,不過總是會有例外。
“給我將吳永寬隊末尾之人拿下!”
台下的兩名家丁小跑著上前將那人拿住,帶到了點將台上。
“公然違背本將軍令,罰十軍棍。”
有人搬了一條長凳上來,將其摁在上麵後,一名家丁在手上唾了口吐沫,高高舉起了板子,又重重地落下。
與宮裡頭那些可以夾雜水分的廷杖不同,趙安軍中的杖刑每一下都是實實在在。
五棍下去,趙安便看見那人屁股已經滲出了血。
第一棍落下時,那人還隻覺得臀部像是著火似的,漸漸的屁股上隱約是濕了一片,被打爛的血肉同小褲黏在了一起,痛感直衝腦門。
隨著十棍打完,他已經感覺不到屁股的存在,就連呻吟聲也低了下去……
好在他體格還算健壯,總算是挨了過去。
“帶他去敷藥。”
“諾。”
隨後趙安又轉身看向台下眾人,冷聲道
“在這鎮江營,本將開口便是死令,若再有人違背,定斬不饒!你等可明白?”
“喏。”
三千人齊聲應道。
趙安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鑒於軍中尚缺什、伍長,本將以為當選勇者為之。”
說話間,趙安又指了指台下的三名騎士。
“與敵接戰時,以馬兵攻勢最為猛烈,萬馬齊奔,其勢不可當。因此凡在陣中,萬馬臨於前而麵不改色者謂上勇;色變而不移步者稱中勇;色變而又移身者為無勇。”
“今我以三騎試諸位之勇,上勇者為什長,賞銀十兩;中勇者為伍長,賞銀五兩;餘者皆為卒。同等者再憑武藝掙那職位。”
台下眾人聽了不由得麵麵相覷。
校場不足以跑馬,趙安便令每兩隊一輪,去城外進行測試。
什長、伍長此類底層軍官並不需要多高的謀略,反而是要以自身的勇武來帶動軍士,因此趙安才想出這個法子。
為了增加些壓力,趙安還特地恐嚇了一句
“死者按例撫恤五十兩!”
意思是這是會死人的,不行的千萬彆逞強。
“第一位上勇者賞銀百兩,中勇者賞銀二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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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上,整個安奠馬術最佳的三人正騎著馬駐足於此。
戰馬一麵打著響鼻一麵用前蹄刨地,馬上騎士身披重甲手持軍旗,光是看上去就有些駭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百兩巨款的誘惑下,終究還是有人站了出來。
山上令旗一動三名騎士同時一夾馬腹。
加速!
衝刺!
旌旗獵獵,三騎呼嘯著從那人身旁掠過。
風停之後,那人緩緩睜開眼睛,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卻未移動半步。
……
幾年之後,這項測試變成軍中定製,步驟也變得更加繁瑣。
不過目的卻不是為了挑選基層軍官,而是要將新兵分為兩等,上勇者稱銳士,中勇者稱勇士,其中待遇又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