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元祥大喊著登上城樓,順著一名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
建虜營中,那門炮炮口的青煙還未散去。
都元祥慌不迭地推開那名士兵,環顧四周,朝著城門樓子出最大的兩門炮奔去。
一把拽過翻譯,指著火炮旁的朝鮮炮手。
“問他能不能夠到韃子的炮。”
“將軍,彆說這天字炮,就是城上的地字炮一樣夠得著。”
炮手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話,直接做了回答。
“那就打!盯著那炮,誰靠近就打誰。”
都元祥唾沫星子橫飛。
“得令。”
炮手不動聲色的抹了下臉,隨後熟練地裝藥裝彈,調整角度。
“打城門!”
阿敏同時下達了指令。
兩人聞言立馬移動炮架,對準了城門。
阿敏的目光也隨著炮口移動。
隻要轟開城門,他手下的三千八旗軍殺進去之後,三日不封刀。
終究是守軍的火炮快些。
兩枚鐵彈在建虜火炮不遠處落地,彈起的瞬間帶走了附近的一名韃子。
阿敏心裡一驚,還好他離得遠。
而城下的兩名朝鮮炮手丟下家夥就玩命似得往城門跑。
數十支箭射過去,二人倒地,不再動彈。
阿敏冰冷的眼神掃向剩下的幾十名朝炮手。
卻沒有人再敢上前。
朝鮮人當真靠不住!
耐心逐漸消失,隻用眼神微微示意,韃兵們便明白了主子的想法,麻利地抽出腰刀。
不一會兒,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傳來。
見主子有了煩惱,兩個善解人意的包衣上前。
“主子,這炮奴才倆人也能使。”
“哦,快上。”
阿敏驚喜萬分。
“奴才剛剛見了,隻要這火藥裝得多,炮就能打得遠,所以隻要藥裝得多,奴才從這裡就能打到城門。”
“好!好!好啊!”
阿敏表示了自己的讚歎。
兩個奴才在幾名韃兵的幫助下又拖來一門炮,隨後二人直接將火藥桶抬起,照著藥室猛倒一氣。
藥室滿了,將其壓實後繼續填藥。
“這一炮可夠勁。”
一名韃子嘀咕道。
完成裝填之後,一名包衣滿臉笑容的看向阿敏。
原本的他除了種地啥也不會乾,現在終於有了在主子麵前表現的機會,他怎能不高興?
“主子,您捂好耳朵,奴才要放炮啦~”
伴隨一聲巨大的聲響,猩紅色的火焰騰空而起,將兩名包衣吞噬。
阿敏隻覺得一陣熱浪傳來,便被一人撲倒在地。
等他站起之時,已有七八名手下倒在了地上,有的還能叫喚兩句,有的則是徹底沒了動靜。
這些人都是被火炮爆炸後的碎片弄傷的。
害人的東西!
阿敏的嘴唇顫動著。
還是自家的強弓重箭穩妥。
阿敏用手拍了拍耳朵,但耳畔仍有轟鳴聲。
一個身上有血的人忽然跑到他的身前,原來是被安費揚古留在棒子溝阻擊趙安的士卒。
“主子,大事不妙,那幫尼堪殺過來了。”
此時趙安的大軍距離義州南門隻有六裡。
路麵也逐漸變得寬闊,領頭騎兵已經可以望見建虜的旗幟。
什長韓圓喉結一動,咽下兩口唾沫,口中仍覺乾澀,咂巴兩下嘴,從腰間解下酒囊。
自己先抿了一口,隨後又將其交由手下軍士依次傳遞。
“一人一口,不許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