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所到帝國!
黑臉橫持刀柄,險險擋住這一刀。
一擊不成,韓圓以右肩向敵,向前微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刀攻向劄克丹右腿。
後者即便疾步後退,也沒能躲過這一刀,小腿處鮮血流出。
無視腿上的疼痛,劄克丹舔舔嘴唇,正視起眼前這個尼堪。
孱弱的漢人中居然也有這般勇士。
劄克丹興趣越甚。
韓圓被他盯著發毛,改以左肩向敵,高揚苗刀,左手卻暗自從腰間掏出一柄小刀。
忽然左手猛將飛刀擲出,一點寒芒直衝劄克丹麵門。
偷襲!
適才還誇讚他是勇士,轉眼間就使下作手段,這令後者氣急敗壞。
再怎麼惱怒,也得先保住小命,劄克丹飛快地出手,想要撥開那柄飛刀。
怎奈韓圓又突然暴起發難,一刀向劄克丹小腹處斬去。
倉促間,劄克丹再添一傷。
腹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不由得他繼續淡定。
儘管死死捂住傷口,但血還是止不住的外流。
“尼堪卑鄙!”
劄克丹用生疏的漢語喊道。
韓圓對此嗤之以鼻,戰場上比的就是殺人技,又不是比武。
況且殺韃子的手段,怎麼能用卑鄙來形容?
韓圓手上不依不饒,接連揮刀進攻。
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之下,劄克丹帶著滿腔的怨氣倒在了戰場上。
隨後,韓圓來不及休息,便又同其他韃子交上手。
埋頭刀!
入洞刀!
單撩刀!
抝步刀!
……
一招一式早就爛熟於心,即便在戰場之上也是信手拈來。
然而即便是自小習武的韓圓也漸漸變得體力不支,打到後麵,父親傳授刀法也被拋之腦後,完全是依靠本能,機械式地出刀。
雙方人馬在營門前僵持不下,明軍的進攻勢頭明顯一滯。
“老三!”
眼見同自己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弟兄倒下。
有明軍士卒發出了怒吼。
陣亡將士或是與自己朝夕相處地親人、朋友,或是鄉鄰。
仇恨下驅使下的明軍士卒廝殺時更是奮力。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有十幾名軍士以堅牌、闊盾組成一麵盾牆緩緩前移。
箭矢無用,一隊韃子揮舞著短斧、戰刀衝來。
相距三十步。
盾牆落地,八支三眼銃接連開火。
如此距離,韃子身上的甲胄形同虛設,有人連中數彈,不甘地倒下。
“避!”
持盾士卒齊聲呐喊。
周遭軍士納悶地同時還是選擇信任戰友。
盾牌移位。
一門蓄勢待發的小佛朗機炮顯露出來。
三個子銃接連發射,前方數丈寬的木牆被轟開。
鉛子所到之處,人馬皆被洞穿。
同樣的佛郎機共有四門,針對建虜營牆,自是四處開花,連點成線。
一道二十多丈寬的豁口出現。
原本牆後的韃子弓手也傷亡慘重。
但不斷有韃子從缺口中湧出,三眼銃再次開火,最後一排銃放完之後,取下背上的藤牌便衝上前去。
一直抱病居家、銷聲匿跡多日的呂建突然出現在城頭上,一襲白袍,羽扇綸巾,指點著城下的戰事。
“營門前一將,尤其驍勇!”
“天兵雖勇,但建奴營前空地狹小,大軍難以展開。”
呂建一麵點評戰場局勢,一麵還不忘觀察眾人表情。
見無人回應,呂建又連忙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