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此處距離鳳凰城尚有二十裡,書生自然願意搭上順風“車”。
一腳踩上馬鐙,便想騎上趙安的踏雲馬。
踏雲馬高冷無比,怎麼會讓第二人騎在身上,四下扭動身軀,將那隻鹹豬腳甩下。
“放肆!”
有家丁怒斥書生。
“這是大人的寶馬,你莫要失了分寸。”
又一名家丁善意提醒道。
“與我同乘一馬便是。”
趙安輕捋踏雲鬃毛,馬兒頭頸上揚耳朵左右搖動,高聲鳴叫兩聲。
安撫好胯下坐騎,趙安一夾馬腹。
“走!”
十餘匹駿馬奔馳,官道上塵土四起。
“今年多少歲?”
“去年剛剛束發。”
書生隨著馬的顛簸不斷晃動,馬背並沒有他想象的舒服。
“可有功名在身?”
“還未參加童試。”
“讀書是為了什麼?”
……
不知不覺中趙安以長輩的身份同書生交流起來……
“見過僉事大人。”
閒聊了一路,眾人來到鳳凰城城下。
鎮江營的三哨人馬已經接管鳳凰城的城防。
守門的都是熟麵孔。
“我們便在此分彆,有緣再會!”
告彆書生,趙安領家丁來到了指揮使司衙門。
“趙僉事。”
衛裡姓蔡的指揮同知向趙安抱拳致意。
“指揮使大人、李僉事都不在衙門內?”
趙安回禮,開口詢問道。
蔡同知連歎好幾聲氣。
“張大人身體不適,已經在家調養多日;李僉事之母重病臥床,其需身前侍奉。”
“無妨,你我二人議定諸事後,報由張指揮裁定即可。”
趙安並不在意這些,少來兩個人倒能少費些口舌。
“也隻能如此。”
蔡同知苦笑著。
趙安自木櫃中取出與圖,在桌麵上攤開,手指鳳凰城。
“定遼右衛,按製應有官軍五千七百九十四人,分守湯站、斜列、寧夷、鎮東等堡,然如今轄境內可戰之兵隻在三處。”
趙安掏出不知從哪撿來的樹枝,在與圖上點了三下。
“險山、寬奠、鎮江,皆由募兵鎮守,尚有一戰之力。鎮江合計有兵三千,寬奠、險山雖不知額兵幾何,但經過薩爾滸抽調,想必也是元氣大傷。”
蔡同知讚同地點頭。
“邊地兵力單薄,腹裡各城防務更是形同虛設,旗軍兵弱,缺額嚴重,難當大任。”
趙安負手而立,表情無比嚴肅。
“奴夷頻頻犯邊,不添兵無以衛疆土。”
“我欲從五所抽調官軍一千六百員,立一弓手營,配以強弓、快刀、長槍、藤牌,反複操練,外禦賊寇,內鎮地方。”
其實就是不配甲的民兵,守衛各屯堡,解放營兵兵力,必要時配合營兵作戰。之所以叫做弓手營,隻是為了好聽些。
“所需糧餉、兵仗,還請同知大人幫忙。”
趙安抱拳。
“必竭全力。”
蔡同知鄭重應下,並主動提議。
“你我現在去武庫查一查還餘多少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