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所到帝國!
“鄭益昌怎麼樣了?”
“弟兄們看著呢,出不了事。”
“你去審一審,務必從他嘴裡撬出賊寇到底有多少人,不過儘量不要驚動其他兄弟。”
“諾。”
鄧英走後半個時辰,一個滿身是血的身影出現在趙義眼前,隻見他從懷中掏出一份染血的地圖。
“將軍,小人……幸不辱命。”
趙義並沒有著急接那輿圖,而是第一時間扶住那人的肩膀,目露關切。
“怎麼隻有你一人,其他兄弟呢?”
那人低下頭,哽咽著說道。
“都死了……”
五人的小隊裝扮成參客進山,一下子折了四個。
即便是趙義對此也唏噓不已,攥緊了手中記載了進入鄭家寨的道路,以及沿途哨兵位置的路線圖。
“弟兄們的仇我來報,你快去找軍醫治傷。”
眼神示意下,一名軍官連忙上前將人攙出門外。
屋內的趙義,看著手中的輿圖,嘴角愈發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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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炮!快!快!”
破空冷箭穿過銃口的煙霧刺透血肉。
騾馬瘋狂嘶鳴,掙斷拉車的繩索,胡亂邁動四肢。
敵情不清,帶隊的範家管事當機立斷地選擇呼叫支援。
幾名官兵手忙腳亂地擺弄號炮。
砰!
砰!
砰!
炮聲傳到三裡外的烽火台,然而地上幾具冰冷的屍體注定聽不到這些。
“分頭跑,你們幾個回鐵山,你們幾個去義州搬救兵。”
管事並不把希望寄托在幾聲炮響上,相對而言,還是人靠譜些。
“兩車人參護在中間,其他車擺在周邊,賊人沒有火器,奈何不了我們!撐到援兵來,每人都有賞錢!”
管事故作鎮定,畢竟是宣府的把總出身,也算有點本事。
看到領隊如此泰然,原本零亂的隊伍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反擊也變得有力。
靠著護衛們的弓箭和隨行朝鮮鐵山官軍的火器,擋住一般的賊寇不成問題。
正當管事要鬆一口氣時,老天似乎要同他作對。
隊伍裡忽然有朝鮮士卒喊道
“坡上的是韃子!頂不住了,弟兄們快跑啊!”
此言一出,人群中瞬間炸鍋,原本快要成形的簡易車陣被四散逃跑的士卒衝擊的七零八落。
“兄弟還打什麼,逃命要緊。”
更可恨的是這幫逃兵自己跑也就罷了,還要教唆彆人與自己一起逃。
幾名漢人護衛也混入大隊逃兵中,很快便不知去向。
管事憤怒無比。
想當年自己在薩爾滸好歹堅持了一刻才撤退。
然而不管他怎麼想,該跑的還是得跑,隨行的一百多號官軍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當他破口大罵之時,耳邊響起一聲悶哼,扭頭一看。
竟是一名護衛被弩矢捅了個對穿。
這麼厲害?
管事大驚失色,心中萌生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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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裡外。
“大哥,來人了!”
“誰啊?”
羊皮毯子上的阿木爾翻了個身。
“帶著刀,應該是去義州報信的。”
“大哥,您瞧好了。”
一個嘍囉端起張蓄勢待發的大弩,弓身長三尺有餘,若是中了這一箭,可想而知將會是怎樣的結局。
“慢著!”
嘍囉正要舉弩瞄準,不料被阿木爾用一把彎刀按住。
“放他過去。”
“是。”
雖有疑惑,但小嘍囉不敢違抗命令,連忙放下手中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