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一點是從不扣餉欠餉。
很快,又是百騎飛奔出營,乃是負責護送趙安至邊境的朝鮮騎兵。
兩批人馬合兵一處,聲勢無比浩大,引得百姓紛紛猜測這是哪裡來的王宮貴胄,竟有如此儀仗,沿途官員聽到風聲,也都前來拜見。
在義州交代些事,等趙安再次踏上明土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匆匆離朝自然是遼事有變,兩日前,有人來報
六日前建虜圍鐵嶺,李如楨血戰不敵,斬獲百餘首級之後領著一大家子逃往沈陽,鐵嶺失陷。
去往安奠的路上,趙安便一直思索此事。
鐵嶺比曆史上多撐了一個月,李如楨也從畏敵避戰變成戰敗撤退。
但趙安估摸著這個飯桶口中的斬獲八成是不知從哪搞到得假貨。
畢竟幾個月前他二哥李如柏從自己這可是買回去不少活著的包衣、阿達。
略微收拾打扮可成了保命的功勞。
戰事又起,百姓無家無食,四處逃散,官道上有不少身負行囊的難民,大約是要逃往鎮江,其中更有穿著軍服的逃兵。
趙安勒住馬匹,用鞭子指著其中軍官模樣之人。
“你上前來!”
逃兵們先是望了眼趙安身後數十名精壯的騎馬家丁,又對視幾眼,最終軍官低著頭來到趙安馬前。。
“將軍有何吩咐?”
“你們是哪裡的駐守官軍?”
“回將軍,小人是鐵嶺衛揚威營右司管帖。”
趙安冷笑
“鐵嶺距此可不遠,不去沈陽,怎麼跑到定遼右衛的地界上了,難道是投奔親戚?”
那人聞言連忙擺頭,卻結結巴巴說不出原因。
趙安皺眉,準備令人拿下這幾名逃兵時,那軍官索性跪在了地上。
“稟將軍,熊經略鎮守沈陽,大刀闊斧的整飭軍隊、斬殺逃將,小人實在不敢以身試法。”
這借口倒也說得通,不過趙安很快又發現了可疑之處。
說是敗兵,卻各自挎著把腰刀,其中更有兩人背著弓箭、箭壺中還有不少箭矢。
“你們包袱裡是什麼?”
幾人依言打開包袱,隻見裡麵裝的都是乾糧,見不到一個銅子。
趙安心中有了計較。
這批人要麼是一箭未放,望風而逃的明軍官兵;要麼是偽裝成敗兵,打探軍情的女真細作。
而一般人逃跑時怎麼著也會帶上些盤纏,何況這批人手裡都有家夥,當真有那麼好的紀律不去劫掠路上的難民?
“小人和幾位兄弟是要去投奔鎮江的趙遊擊。”
“哦?那你可知我是誰?”
“這……”
見他吞吞吐吐,趙安身後的家丁開口
“這便是你要找的右衛指揮僉事、鎮江遊擊趙大人。”
幾人一聽匆匆下拜。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將軍勿怪。”
“既然你們願意在本將麾下效力,就隨我走吧。”
官道上人多眼雜,趙安思慮之後還是決定將人帶回安奠再做打算。
幾人大喜。
“諾!”
一行人還未至城下,便見到一群頑童伏在溪邊摸著魚蝦,又有婦人正渙洗衣物。
再行兩裡,驚訝地發現安奠東城門外多了許多帳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四處走動。
也有不少人好奇地打量著迎麵而來的騎兵隊伍。
兵房主事徐文龍、戶房主事李滔領著一隊家丁在門口等待。
針對城外狀況,徐文龍作出解釋
“城外大多是開、鐵一帶的難民,足有數百人,而其中幾頂帳篷前拴著馬匹的乃是流亡至此的葉赫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