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清楚,大王將這些當初反正時的抓捕罪臣親屬安排在此是何用意。
“夠了!”
“本將還有要事,你替他們編好什伍,宣讀軍規。”
趙義出聲打破僵持,由於麵上掛不住,他布置完手下的任務之後便匆匆離開。
上官不爽,底下人絲毫不敢觸黴頭,辦事效率直接上了一個檔次。
以會說朝鮮話的漢人為哨、隊官,能說漢話的朝鮮義州軍士卒為什、伍長。
裝備方麵。義州的倉庫裡堆積著大量之前繳獲自建虜的兵器甲胄。
於是乎,建奴奪走的明軍裝備又到了朝鮮人手中。
隻是因為韃子不重火器,義州儲備的火器不足,倒省了操練火器的功夫,於是這支以死囚為主臨時拚湊的軍隊成了徹頭徹尾的肉搏步兵。
此外,由於組建時間倉促,這幫人幾乎是有什麼兵器拿什麼,近戰、遠戰的比例更是一塌糊塗,小朝廷調撥的騾馬不足百匹,知曉陣列之事的人屈指可數。
幾乎義州所有的文武官員都將其視為完完全全的炮灰。
兩天後,算上原先護民隊中願意出征的部分人馬,這支約兩千人、暫無番號、旗號的雜牌軍開始了援明抗韃。
一路上毫無軍紀可言,偷雞摸狗、拔葵啖棗之事層出不窮,使得沿途百姓怨聲載道。
渡口處。
“這幫人完全就是累贅,專門敗壞我的名聲。”
趙義正對著眾手下大發雷霆。
“三爺,這些犯人入了右衛難免會禍害咱們自家人,您可得想個注意。”
“大哥已經使人傳話,鎮江由徐主事把守,我們直接北上,安寧堡周邊的百姓已經全部撤走,咱們的駐地就在那裡。”
“那咱們不是最先對上韃子的?”
“怕了?”
“怎會怕,隻是擔心這幫無賴墮了咱的威風!”
趙義看向遠處東倒西歪、躺在地上的士卒,隻聽其正高聲談著什麼。
“他們在說什麼?”
“回將軍,他們說替大明賣命,怎麼也得弄些酒肉犒賞犒賞。”
趙義略微思索之後,若有所悟
“你告訴他們,隻要能殺韃子,酒會有,肉也會有!”
待眾人渡過江,出現在鎮江地界上時,引得圍觀百姓一陣唏噓。
“這哪像官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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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探馬來報,三爺過了鎮江,同炮隊一部已經合兵。”
為了解決趙義所部守城火力不足的問題,特地從安奠調撥大小佛朗機銃、朝鮮地、玄字銃十六門。
“安寧駐三千兵……鎮江……寬奠……鳳城……四邊……菱形……大城不可棄……還少一支機動部隊……貢道可以行車……”
趙安雙目正緊盯輿圖,頭也不抬地說道
“糧草、箭矢備齊,再送兩頭豬,十隻羊去。”
“將軍不去同三爺見一麵?”
“等這仗打完,再替他接風!”
“將軍真是……”
軍官恭維之語還未說出口。
“報!”
一家丁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何事?”
“前方來報,大批韃軍聚集在寬奠,看旗號乃是建州三貝勒莽古爾泰的正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