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央叩開天河第三仙宮。
並借機向青龍道子表達心意。
此事一出,整個葬骨海都為之一震。
試問青龍道子是誰?
那可是景統世子姒統要娶的道侶啊!
為了青龍道子,姒統更是願意以仙宮大藏為聘。
而如今,周央竟然也心係青龍道子。
這就有意思了。
什麼叫熱鬨?
這才是真正的熱鬨!
情敵交戰,新血戰舊血。
還有比這狗血的一幕更好看的嗎?
就在九野眾修議論紛紛,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時候。
葬骨邊緣傳來的一則勁爆消息,再次撼動了整個葬骨海。
赤林盟的盟主,叩開第一仙宮的大修。
九鼎渡劫尊者,涼鹿公死了!
殺掉涼鹿公的人,乃是蜀道山的夏鳴。
九鼎涼鹿公一死,赤林黨眾也為之土崩瓦解。
據昔日的赤林黨修士所言,涼鹿公死於九鼎真魔之手。
更有甚者說,是修羅殺了涼鹿公。
吃人的修羅吃了涼鹿公!
消息傳來,流言四起。
眾修震驚之際,卻又升起了新的疑問。
九鼎大魔,豈是寂寂無名之輩?
這夏鳴到底是誰?
怎會從未聽過呢?
夏鳴也就算了,這蜀道山又是哪一座靈山?
立於哪處山河、坐擁怎樣靈脈地利?
這座山的名字怎麼感覺有些怪呢?
以上這些信息沒人說得清楚。
眾修詫異之際,卻也有人想起了昔日的一則陳年往事。
“似乎,當年聖洲還在的時候,聖洲與乾元、大觀、曾經審過一個逆修。”
“而那個冒犯兩位仙人的逆修……似乎就叫夏鳴!”
“怎麼可能!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肯定是巧合。”
“對啊,一定是巧合,彆想太多,聖洲都滅了,那個夏鳴還能活著?”
“他啊,估摸著早就泯滅於茫茫人海了,也許墳頭野草都三丈高了。”
“一個已經被廢掉丹田的修士,如何能走到今天?”
真相剛剛浮出水麵,便被流言無情淹沒。
人們總是願意相信他們所相信的。
他們寧願相信是修羅殺了涼鹿公。
事情不斷醱酵,新的風暴還在積澱力量。
這一天,夏鳴與破六韓來到了龍門天闕之下。
仰望著頭頂的天河仙宮,夏鳴眼中悄然升起漩渦。
“這第四道仙宮竟然對應的是聖洲屍陀城。”
“聖洲屍陀城被那真龍骨撞沉了,這第四道仙宮反而簡單。”
“第四仙宮的底蘊於我而言也沒多大作用了。”
“我需要更上麵的仙宮大藏。”
“乃至於龍門天闕之內的大藏!它能助我成就半步超脫!”
念頭通達,夏鳴又將腰間的元豐血劍交給了破六韓。
“兄長,血劍之內溫養了一式拔劍斬。”
“兄長若是沒把握,儘可拔劍而出,或可多出幾分把握。”
接下血劍後,破六韓又朝著夏鳴用力點了點頭。
深呼一口氣,破六寒抬頭看向了上方的第四座仙宮。
說什麼,他也不想讓夏鳴為他擔心。
他破六韓可不想躲在自己弟弟的身後啊。
下一刻,破六韓直接拔地而起,直衝仙宮而去。
登臨第一道仙宮,繼而又是第二道仙宮。
叩仙啟藏可是一門學問。
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眾修也大概摸清了一些門路。
想要叩開仙宮大門可不容易,首當其衝的難題便是逆流而上。
天河衝刷,越往上走,越是艱難。
稍有不慎,便是冥氣入魂,氣血侵骨,身死道消。
逆流而上,抵達第一座仙宮,絕大多數的陰陽修士都能做到。
可是從第一仙宮到第二仙宮,大部分七鼎修士便已經上不去了。
第二仙宮到第三仙宮,七鼎修士也有些夠嗆了。
要想再往上,便需自身八鼎大乘。
八鼎大乘,道身無漏。
想求造化,還需自身本事大。
畢竟,這天河發端於龍門天闕。
龍族本就奉行的乃是優勝劣汰。
強者不斷向上,直至越過龍門,化龍成功。
至於弱者嘛,那就成為壯大天河仙宮的養料吧。
要知道,逆流而上也隻是第一步。
最為關鍵的還是叩開天河仙宮,承得仙宮大藏道韻。
叩開仙宮,如開山河。
一人叩關,便是一重山。
若是二人叩關,那可就是四重大山了。
那所謂的大道不讓便是這般道理。
造化獨享,一龍成真。
這也是李修道與周央選擇獨自闖關的原因所在。
越往上走,大山越高,仙宮也越難開。
若想叩開仙宮,光有修為可是不夠的,更要有實力。
非同一般的攻伐之力。
這也是李修道到處借超脫之器的原因。
那涼鹿公的經曆可不能複製。
他開的隻是第一仙宮。
即便那樣,赤林黨還是死了數位八鼎。
仙宮難闖,但是仙宮給的回報也是相當豐厚的。
於八鼎修士而言,仙宮的助力有助於躋身九鼎渡劫。
一旦渡劫,更有希望激發體內真龍印記,精淬大道肉身。
正是這些潛在的好處,方才吸引一眾八鼎流連於此。
他們大多道血暗淡,若是能成就九鼎,或許還能再活些歲月。
當破六韓登上第三座仙宮的時候,仙宮平台上還站著數位八鼎大修。
他們或在推演、或在觀察、破六韓的出現,隻是讓他們微微側目。
此間大世將啟,不少閉關的老家夥都選擇出來碰碰造化。
一個陌生的八鼎也不足為奇。
沒有理會那些修士的目光,破六韓徑直朝著第四道仙宮衝去。
進入天河的那一瞬間,破六韓的眼神陡然變化。
越是往上,天河衝刷的威力也便越大。
目光一凝,破六韓猛地逆衝而上。
再然後,不出下方眾修的預料,破六韓失敗了。
不過,很快,破六韓又飛快地登上了第三道仙宮。
望著不甘心的破六韓,一眾八鼎也長歎了一口氣。
不服氣是正常的……時間久了就好。
他們哪個不是撞得頭破血流?
稍作停歇,破六韓竟然又衝了上去。
望著破六韓的背影,有人罵了一句瘋子。
沒有休息,沒有沉澱,再次逆流。
這就是在作死!
看著天河之上的破六韓,夏鳴也緩緩握緊了拳頭。
轟——
一擊無果,破六韓再次跌落天河仙宮。
圍觀不少修士已經發出了驚呼聲。
所幸,破六韓沒死。
夏鳴正欲上前,卻又瞅見破六韓那雙堅定的眼神。
最終,夏鳴還是停在了原地。
身形雖然未動,但是夏鳴還是悄然點亮了下丹田熔爐。
體內氣血暗自轟鳴,夏鳴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心神二分,餘光一掃。
夏鳴順勢看向了囚於下丹田內的那團蠕動汙血。
——那是大夜摩天。
丹田爐火焚燒之下,汙濁血團表麵滋生著一道道蠕動的觸須。
於那團汙血的內部更可窺見一隻怨毒的眼睛。
丹田黑火奈何不了大夜摩天。
夏鳴凝出的神魂尖刺也刺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