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可能風平浪靜一片祥和。
下一刻就能直接陷入冥獸的包圍之中。
那刺激程度,豈是一言半語能夠說得清楚的?
一旦陷入冥獸狂潮,即便是八鼎修士也彆想全身而退。
如今,隨著葬骨大勢改變、真龍之息浸染、冥氣之風流轉。
葬骨海反倒是變得愈發危險了。
冥獸如潮汐,綿延而不絕。
此間最為安全的所在,反倒是那葬骨海中的數座屍陀城。
屍陀城屹立萬年,城高壁厚,大陣加持,道骨築基,難以撼動。
更為重要的是,這些屍陀城都在真龍之息的籠罩範圍之中。
也就是說,入了屍陀城不僅可以規避冥氣侵蝕,而且還能放心煉化真龍之息。
於是乎,一眾勢力便將目光看向了葬骨海內那一座座恢弘的屍陀城。
鎮海屍陀城,可是不好搶啊。
仙人屯重兵於屍陀城,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若是換了之前,一眾勢力還真的不敢打屍陀城的主意。
可是近距離感受了那真龍之息,又聯想到最近的那些流言。
誘惑在前,仙人衰敗已成事實。
再然後,有人開始心動了。
仙洲都能沉淪。
屍陀城就不能易主了?
誰定的規矩?
仙人?
仙人都死了!
……
當然了,柿子還得找軟的捏。
此刻的葬骨海中還是有三個軟柿子的。
大觀、景統、聖洲。
大觀屍陀城換防了,而後麵兩個屍陀城後台都倒了。
麵對著外麵的那一雙雙貪婪的眼睛,駐守大觀屍陀城的何念生哪裡還不知道,他這是接了一個怎樣的爛攤子。
爛攤子也沒辦法啊,若是丟了這個爛攤子,他何念生也難逃一死。
無論是大觀仙洲,還是外麵那群狼崽子,都能將其無情撕碎。
此間群狼環伺、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
麵對這種情況,何念生也不囉嗦。
他直接開啟大觀防禦大陣,而後更是將那大觀仙器【月輪】高懸於大觀城上。
做完這一切,何念生又放出消息。
【大觀世子不期將至,大觀軍眾即將開拔,遠赴葬骨而來。】
何念生此話一出,外麵的一眾勢力也忌憚了很多。
仙器氣息可不能作假,況且說了,大觀屍陀城就在葬骨海邊緣。
一旦開戰,變數太多,一旦大觀來援,那可就真的出事了。
裡應外合、強敵坐觀,容易被包餃子。
思慮再三,眾修還是將目光看向了後麵的二者。
聖洲與景統。
聖洲甚至可以商量。
畢竟聖洲存大義,至於景統直接攻下即可!
念頭通達,一眾修士一拍即合。
乾了!
借住聖洲,攻下景統。
想法雖好,但是事實卻很殘酷。
主要還是葬骨海地勢特殊,消息閉塞。
葬骨海內的情況,九野眾修可是半點也不知道。
而這也是道上盜敢於動景統屍陀城的底氣所在。
悍然殺入葬骨海,穿過一道道冥獸狂潮。
遠征眾修終於殺至了聖洲城下。
再然後,他們傻眼了。
城呢?
怎麼就剩下一個大坑了!
該死的!
道基都轟穿了!
難道是仙器出手了?
望著那深不見底的大坑,不少修士扼腕長歎。
“聖洲大義啊!”
“該死的仙人!欺人太甚!”
“先滅聖洲域,再滅屍陀城!”
“這是斬草除根啊!”
“我們得將仙人的惡行訴諸天下!”
眾修控訴之際,卻也有人始終保持理智。
都走到葬骨腹地了,自然不能回去了。
開弓哪有回頭箭?
那就戰吧!
轉攻景統!不死不休!
一鼓作氣,拿下景統屍陀城!
數尊八鼎,心意相通,隨即便有人高呼。
“兒郎們!隨我攻下景統城!”
“此間之事,必和景統脫不開關係。”
再然後,各大實力組成的聯軍,便又浩浩殺向了景統。
景統城外的防禦大陣多出了很多,大陣堆疊,近乎一個套一個了。
不過這也在眾修的預料之中,畢竟景統氣數已儘。
仙洲徹底沉淪,仙人血脈也消失殆儘。
景統已經成了一座孤城。
景統城下,眾修推舉之下,八鼎大修涼鹿公前往議和。
說實話,啃下景統這塊硬骨頭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能談則談,犯不著真的打起來。
這天下沒什麼不能談的事情。
眾修需要一個立腳之處,他景統就不需要擁躉了?
仙洲世滅,即便是九野眾修不攻他,那些仙洲會放過他嗎?
立於城下,涼鹿公心情也很是微妙。
這一路殺來,涼鹿公已經於體內凝聚出了半個真龍印記。
涼鹿公有種預感,隻要讓他於這景統城再呆上幾日,他便能完整凝聚印記。
一旦凝聚真龍印記,他便擁有了肉身化龍的資格。
資格具備,繼而不斷淬煉自身血脈,總會有化龍的那一天。
壓下心中雜念,涼鹿公也知道,他的這些設想都成立於進入屍陀城的基礎之上。
愈發靠近景統城,涼鹿公心中忽得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這城似乎有些不對勁,這城的氣氛很怪。
總有一種似是皆非的味道。
早些年間,涼鹿公也曾來過景統城。
彼時的他還在為乾元效力,他也曾被姒琉明親自接見過。
立於城下,涼鹿公最終還是開口了。
“琉明世子,景統不複,此一時彼一時了,若是你執意死守,鷸蚌相爭,怕是漁翁得利了,琉明世子,你也不想景統血脈斷絕於你的手中吧?”
於涼鹿公那期待的目光中,姒琉明現身了。
八鼎威壓、手持孽龍道槍、桀驁中又透著些許殘忍。
涼鹿公無比確認,城頭上的男人就是景統世子姒琉明。
涼鹿公激動之際,姒琉明的一句話直接將他嘴角的笑意都激沒了。
“彆踏馬的囉嗦,有本事你就進來,進來殺了我。”
瞅著姒琉明嘴角那抹輕蔑的笑意,涼鹿公也來火了。
這世子腦子壞了,他還以為景統仙洲還在呢?
景統沒了!
叫聲世子都是給他臉了!
麵色一沉,涼鹿公冰冷開口。
“世子殿下怕是不知道吧,景統世滅,您的父親姒寒君,寒君世子已經死了。”
“於景統顛覆之中,寒君世子被長青老祖一劍梟首,身死道消。”
說話的同時,涼鹿公也一直在觀察姒琉明的反應。
殺人誅心,這個道理涼鹿公又豈會不知呢?
姒琉明者,狂暴易怒,他一失控。
說不定,這景統城能不攻自破。
得意之際,涼鹿公便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姒琉明那廝笑了,笑的無比猙獰。
直叫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
“姒寒君死了……關我屁事!”
“他不是我爹,我不是他兒子。”
聽到這裡,涼鹿公頓覺脊背發涼。
該死的!
難道傳聞是真的!
姒寒君這廝真的不生!
姒琉明是踏馬的彆人的種!?
涼鹿公懷疑人生的時候,姒琉明的下一句話又把他心情拉到了一個新的高地。
“姒寒君不是我爹,姒寒君是你爹,你爹才死了!馬馬的!呸!”
耳畔嗡嗡響,涼鹿公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該死的!
姒琉明這廝瘋了!?
這可怎麼辦啊!
……
大觀屍陀城,何念生眼神一凝,最終還是催動了魂法。
魂法催動魂印,很快,蓮花密地的魂道人便收到了消息。
長歎一口氣,魂道人一臉的感慨之色。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思緒浮沉,魂道人繼而催發魂印。
【徒兒稍安勿躁,為師不日便讓你的師兄去接你。】
【入山之後,為師傳你大世魂法,切記,戒驕戒躁。】(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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