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心魔……
聽到這三個字,沐川直接隱去了身形。
訕訕縮回了手掌,夏鳴就不明白了。
那副小女子的傲嬌模樣,金手指是從哪學的?!
亂我道心!
架劍而起,直指西南。
來時千萬步,歸去一陣風。
好巧不巧,歸來的夏鳴,正瞅見龍首原上那道衝天的光芒。
壓劍而下,收劍歸竅,夏鳴可不敢飛躍龍首原。
龍首原上,激起石龜反應的依舊還是一塊鵝卵石。
夏鳴出貨之後,一些有心的築基弟子,直接瓜分了河灘上的鵝卵石。
他們將那些鵝卵石一層又一層地獻了上去。
最終,一位元嬰老怪的名字後麵,直接多出了一百貢獻點。
看著手中的狗尾巴草,夏鳴是真的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這玩意留在手裡也是一個燙手山芋,思慮再三,夏鳴最終還是走上了龍首原。
看著兀自登原的夏鳴,萬千修士的眸子一點點睜大。
不久之後,一道刺目的光柱,直衝雲霄。
這下子,西子眾修徹底不淡定了。
這小子,走狗屎運了?!
站在石龜麵前,夏鳴呆愣地看著麵前的石碑。
石碑之上,在他看來隻有兩個大字。
——【香餌】。
好家夥!
太刺激了!
眨巴著眼睛,夏鳴緩緩看向了旁邊的軒鳥。
“敢問上修,這次貢獻點多少啊?”
軒鳥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麵前的夏鳴。
她能看得出來,夏鳴沒在說謊。
也就是說情報無誤,這廝真的是個文盲。
修士是文盲?
以修士的神魂強度,書都能背下來,偏偏這廝是文盲?
這可就太有意思了。
若不是趙玖製止,軒鳥都想將夏鳴拆了。
隻要將其一點點拆開,她有九成把握弄清楚這夏鳴的異變。
強壓著內心的好奇,於夏鳴那謙遜的目光中,軒鳥一字一頓道:
“二百……五。”
眉頭微蹙,夏鳴暗道晦氣,拱手告退。
黑闕之上,趙玖目不轉睛地看著夏鳴那遠去的背影。
“有意思啊,有意思……”
“我竟然在他的身上嗅到了天命的味道!”
“可是……為什麼……他身上又全無痕跡呢!”
“該死的!不對啊!難道說……他是那個?”
“動不如靜?動不如靜!動不……如靜嗎?”
此刻的趙玖,已然陷入了糾結的漩渦之中。
……
從龍首原上,回到竹樓中。
這一路上,夏鳴隻覺得如芒在背。
似有無數雙眼睛,於陰暗處悄悄注視著他。
今日不整土豆條了。
吃個辟穀丹拉倒吧,還挑啥。
盤膝坐在床榻之上,夏鳴又在儲物戒中發現了一個稀罕的寶貝。
那是一顆流失了大半能量的雷屬靈石。
想必是何師尊收拾東西的時候,遺落在裡麵的。
打量著這枚雷屬靈石,一個大膽的想法漸漸浮現出夏鳴的腦海。
異種靈根!?
雷靈根!
欲望這玩意,一旦產生,便會變得磅礴而不可抑製。
閉上眼睛,開啟磁場感應,夏鳴直接開始分解雷屬靈石。
隨著雷屬靈石的不斷分解,於那熟悉的黑白世界中,夏鳴看到了一抹瑰麗的紫色。
那是……一根暗紫色的二極管虛影。
它代表著異種雷靈根!
說來也怪,自打夏鳴集齊了六大上等水靈根後。
那代表水靈根的藍色二極管,便再也不可複製了。
一點又一點,於夏鳴那期待的目光中,那根淡紫色的二極管緩緩亮起。
就在夏鳴專心分解雷靈石的時候,沐川的身影也悄然浮現。
眨巴著澄澈的大眼睛,沐川的目光逐漸看向了夏鳴的丹田處。
她能感覺到,夏鳴的下丹田中,似乎在醞釀著一個不同尋常的東西。
緩緩伸出手指,沐川好奇地朝著夏鳴的丹田戳去。
就在她將要觸碰到小腹的那一瞬間,夏鳴睜開了眼睛。
二人對視,一股尷尬的氛圍悄然漫延開來。
夏鳴還沒來得及開口,沐川小臉一紅,直接消失了。
夏鳴沒理會他那傲嬌的大心魔,他直接取出玉簡,傳訊何師尊。
雷屬靈石用完,他也沒有點亮雷靈根。
所以說,他需要更多的雷屬靈石。
……
又是一個太平夜。
等到夏鳴再次走出竹樓的時候,他看到了坐在竹樓台階上的一個憨憨漢子。
光看背影就覺得很憨厚,更讓夏鳴感到好奇的是,他還似乎是一個凡人。
聽到開門聲,那漢子也緩緩回過了頭。
此人一頭短發,憨厚國字臉,一雙疲憊的眼睛中滿是絕望之色。
可是當他看見夏鳴的一瞬間,那雙眼睛的深處又迸發出了希望的光芒。
於夏鳴那錯愕的目光中,黑漢子一頭撲倒在了他的懷裡。
“鳴兒哥!我!我終於見到你了啊!老九我想死你了!嗚嗚嗚!!”
看著懷中哭到顫抖的黑漢子,夏鳴低垂的眼睛中滿是難以壓製的震驚之色。
這人……是誰!
這人……好像認識我!
“鳴兒哥!他們都死了!一村的人啊!都死了!要不是我出去打獵了,我也活不下來啊!”
“鳴兒哥!你去哪了啊!伱去哪了……”
聽到這裡,夏鳴心中直接掀起驚濤駭浪。
此刻的夏鳴,哪裡還聽不出來。
這是老家來人了啊!
夏鳴愣神之際,一旁的王祈也緩步走來。
“夏鳴師弟,此人乃是我宗長老帶回來的,他為仙人尋物的時候,路過大河宗夏家堡,夏家堡遭逢荒獸青狼襲擊,唯有一人幸存,此人獻給我宗長老一個寶貝,引起了銅鏡震動,他說,他隻想找到大河宗的夏鳴。”
說到這裡,王祈的目光緩緩看向了震驚的夏鳴。
是的,這個黑漢子隻想找到夏鳴。
恰巧的是,夏鳴是第一個獻寶龍首原的人。
悄然之間,很多大修都記住了他的名字。
世子法降,諸位大修可不敢縱性而為。
於是乎,月朗長老便將這黑漢子帶回了龍首原。
若他要找的夏鳴就是這個,那便好說,還可以順個人情。
若不是,那便隨便打發些金銀算了。
……
“夏鳴師弟,其實他昨天晚上就到了,他在竹樓外坐了一夜。”
聽著王祈這話,夏鳴的身軀更是猛地一顫。
他看著麵前這個哭到顫抖的黑漢子,心中的某個角落好似被尖刀插了一般。
他不敢進來……
是不敢見我,還是害怕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