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之事,似乎已成定局。
大河宗七位結丹後期,三海、二江、一湖、一何。
女修江雉命喪墨血蛟虯黑刃之下,宗主海國身負重創。
海龍、海岩兄弟,夥合江崇,竹劍許魏洲謀逆。
狂瀾之既倒,大廈之將傾!
何者可逆此局?
湖長青?
能被江崇一語喝住的他,能有什麼大用。
何念生?
青丹太上乃是煉丹師,出了名的不善攻伐。
他得命硬!他得運強!他必須得活到犧牲的那一天。
平大河宗!我許魏洲列功一等!
誰敢與我爭功?
將大河眾修的表現看在眼裡,許魏洲很是滿意。
聽到這裡,何念生直接一頭叩在了地上,態度端正,無可挑剔。
四姓的大河。
臨終之際,他見了很多人。
聽著許魏洲的答複,海氏兄弟對視一眼,拱手再拜。
寄者,取其寄托之意,蜂蠅產卵於活物體內,此為寄托。
寄器的材料已經是萬一挑一了,煉製祭器的手段,更是禁忌中的禁忌。
此法……已然近乎魔道。
“何氏念生,受教了。”
寄器,其實見不得光,因為它太殘忍了。
聽到父輩二字,海國的眸子猛地變得暗淡。
搖曳的燭火下,一雙老而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麵前端坐的何念生。
片刻之後,他方才徐徐道:
“我懂了。”
深深地看著麵前的海氏兄弟,許魏洲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祭者,取其犧牲之意,血肉之食,以供給五臟之廟,食其肉身,感其神魂。
大河餘者眾修?
說句不好聽的,四柄雷劍,配以劍陣,四叛陣營就是個絞肉機。
其中便有何念生。
……
將其留下,絕對能得到些什麼。
“四姓大河,父輩之命。”
“念生兒啊,你該成個家的……”
……
成為祭器者,不僅要天賦絕倫,更要體質非凡。
反抗?
海氏兄弟圖謀多年的東西,又豈是那麼簡單的?
“其實我們四姓本是一家啊,你告訴我,叔祖幫你殺他啊,區區一個山下弟子而已。”
最後,於海老宗主那深邃的目光中,何念生恭敬退下。
“念生啊,你要記住,四姓大河,大河的所有還是要把持在四姓手中的,這是原則,這也是底線。”
它近乎是在挑戰修士的底線。
以人為寄器,更是罕見。
所以在場的眾人全部都聽到了。
……
七劍飛舞之際,劍陣直接籠住了大半個黑虯林。
但是今天看著那海岩的表現……許魏洲又遲疑了。
大河宗一個月給多少靈石啊,沒必要拚命。
輕輕拍了拍何念生的肩膀,老宗主忽又笑道:
“念生啊,我記得你小時候很是調皮。”
“念生啊,你有奇遇,我也有,你會煉丹,我也會煉祭器,這沒什麼。”
直覺告訴他,這海國身上似有古怪。
恍惚之間,許魏洲已經看到他那光明的未來了。
一手捂住傷口,一手緊握著手中巨刀,海國看著對麵的海氏兄弟,緩緩問道。
那一天風雨交加,燭火搖曳。
給誰打工不是打工?
但是眼下援軍未至,他拿什麼對抗海氏兄弟?
靠江崇?
那個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