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香味襲上鼻端,她閉上眼睛,微微歎了口氣。
秦瑜很用力地抱緊了她,聲音痛苦“彆如此待我,阿暖,阿暖。”
他喃喃地連聲叫她的名字。
她苦笑著想,很好,鬨場彆扭,挨頓打,她終於從賀氏變成了阿暖。
這不是她想要的。
秦瑜抱了她好久,久得知暖都不舒服了,用力推了推他。
“好了,”她歎息著說,“放開我吧,我難受。”
秦瑜這才放開她,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
她看起來很好,除了頭發因為趕路有些鬆散,她整個人好得很,麵色紅潤,眼角乾燥,神情都是平靜的。
秦瑜抑鬱了,默了默後問“你是想著,此後再也不要見我了是嗎?”
那麼快就找到後山,而從後山下山,不會經過他們住的那片山莊,會去往另一個方向。
知暖當然否認,她無奈地反問“那你又想我如何呢?你將我丟在那,周圍人該如何看我?總不能大喇喇從前門下山,被人圍觀吧?”
既然走不了,她決定還是好好哄他。
這一回是他主動找她的,所以往後,也不要怪她。
她細細地解釋“我原想著,從此處下山,再尋人送我回京。”
秦瑜再次默然,過了會,他問“你不難過嗎?”
她搖頭,笑了一下“我有何資格難過?”
秦瑜心頭大慟,再次抱住她“阿暖,你已是良家子,我納你入府做貴妾,如何?”
知暖笑了。
所以,他可能真的喜歡上了她,甚至也已經有點愛她,但饒是如此,他認為他對她最大的慈悲,便是納了她。
她說“不好。我自小便在外野慣了,受不住侯府的拘束。”
“那便如先前所說,你住在彆院,在那處你便是主子,無人敢約束你,你要去哪,要做什麼,都由你心意……隻彆離開我,可好?”
這已經很卑微了,便是知暖,也有少少的動容。
她也沉默,過了會才說“好啊。”
秦瑜就笑起來,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她。
也是這時候,知暖才感覺他還是個孩子。
二十歲不到,在現代也是個剛成年的孩子。
她忽然有了點罪惡感,也有些些的不忍,所以她踮起腳,在他放開她時,又主動吻他。
然後就抻到了腰上的痛處。
“嘶~”她捂住後腰,忍不住痛嘶。
“怎麼了?”秦瑜緊張地扶住她。
“沒事,抻到腰了。”她笑。
這兒離山腳不遠,但走著也還是會累,秦瑜說“此路太窄,車馬不能至,我已叫人繞去山下等我們。”他說著蹲下來,“上來,我背你下山。”
知暖立在那,看著他微微彎下的腰背,默然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