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秦瑜握緊手中的杯子,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聲音發緊,“今日你會將此酒贈予我?”
她說過來莊上是要送他一份大禮,這禮想起來就是這些酒了。
酒送了,酒方子,自然也是默認給了他。
知暖沉默了會,問“世子想聽真話?”
“自然。”
知暖笑,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輕聲說“若我以此禮,求世子賜我一個自由之身,可否?”
秦瑜皺眉“如今某給你的,尚算不得自由?”
知暖搖頭“我想搬出崇仁坊,另覓居處,為您開一處酒莊,往後,我隻做您酒莊的少東家,非是您之小妾,也更不是侯府世子之外室,於我,方算是自由。”
這是知暖給他的最後的機會,若他能放手,隻讓她逍逍遙遙當一個酒莊掌櫃,知暖可以留下,也願意留下。
然而遺憾的是,秦瑜說“阿暖,這些我都能應你,隻是,你不可能隻做酒莊的少東家,你我二人,從你招惹我那天開始,便不可能再撇開撇清了。”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知暖並不失望。
她笑了一下,眼淚卻沽沽冒出“可是世子,我害怕,我怕萬一哪天,夫人傳詔,我又會落到那天那般境地……”
她這一哭,把秦瑜的心都哭碎了,連忙起身坐到她身邊,摟著她,幫著擦淚“不會的,我不是說過嗎?往後,再不會有那天的事發生。”
知暖眼淚婆娑地望著他“我能信你嗎?世人都說,男子多薄幸,如今您看重我,興許能護我,若哪天……我焉有命在?”
秦瑜笑她想太多,在她哭得紅紅的鼻尖吮了一口“傻不傻,我都恨不能將心挖給你了,還要疑我?”
“就疑。”知暖嬌嗔地推他一下,故意提起周阿大,“我阿兄還曾說過,此生唯我不娶呢,結果如何?”
秦瑜臉沉下“你拿某與他相比?”
知暖心裡冷笑,難不成你在感情上,又比他要更高貴更潔癖一點?都是一樣的渣貨。
麵上她卻做出下不來台的模樣,期期艾艾又彆彆扭扭地道歉“他自是不能與您相比。隻是……我被傷過一回,難免多想嘛。”捧住他的臉,撒嬌,“生氣了?”
在他唇上印了一口,又印一口,見他還是冷著張臉,頓時也不高興了,在他身上扭來扭去“我為了您,可是費儘心思,本該您哄我呢,怎的又成我哄你了嘛。”
秦瑜沒撐住,到底被她逗笑了,在她臉上咬了一口,十分怨念地道“我哄你的還少了?”
想想,前麵幾回她惹惱了他,都是他回過頭去找她,去哄她的。
知暖一下倒平衡了,轉過身摟著他的脖子,嬌滴滴地與他商量“那您不與我撇開也行,酒莊若成,我要搬出崇仁坊。還有,在您嫡長子未降生以前,您得聽我的,不能讓我有孕。”她說著,貼住他的臉,語帶哀淒,“我知您會護我,隻是,我身份著實低微,惹是無子則罷,但凡有了身孕,我怕夫人……一刻也容不得我。”
所以,說來說去,不想懷孕才是她的目的吧?
秦瑜微微後仰,伸手捏住她圓潤精巧的下巴,強讓她看著他“隻要你不想著離開,我都允你,可行?”
知暖聞言笑起來,撲騰到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