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拉住她的手,不太舍得“你真不跟我一起回?”
知暖替他理了理衣領,聲音柔柔“不是說好了麼?如今天氣合適,我留下,繼續釀酒,免得酒莊開門,我們無酒可賣。”
他眉頭微皺“也不差這一天兩日的。”
“是啊,是不差。”知暖應他,輕輕歎了口氣,“可我跟您回去又能如何呢?中秋乃闔家團圓之日,您又不能陪我,我也陪不了您,倒不如讓我留在莊子上,也能有些事做。”
這話過於直白,秦瑜默了默,無言地抱緊了她。
知暖也不再作聲,安靜而柔順地靠在他懷裡。
等他走時,她又勸他“讓阿方與您一同回去吧,過節呢,不好將她留在這的。”
秦瑜語氣冷淡“主子都留下了,她有什麼不好留的?”
非不肯讓阿方走,知暖無奈,也沒有多勸。
秦瑜走後,知暖又以過節為由,將能放假的仆從都放了假,留下她和阿方、阿籮,以及四個雷打不動,必須守著她的護衛。
就這麼幾個人,過節也不能太寒磣了。這時候還沒有中秋節必須要吃月餅的習俗,所以知暖先前也沒有準備。
如今閒下來,她倒有心做了。
那種現代的月餅肯定做不成,沒模子、缺餡料不說,莊上也沒有崇仁坊有的那種能蒸能烤的銅鼎。
好在有鐵鍋,知暖往廚房轉一圈,看過食材後,打算做它兩鍋子酥餅。
洗乾淨了手,知暖安排廚房經驗更豐富的阿方剁肉餡,阿籮幫著洗涮燒火打下手,她自己則舀了麵粉揉麵團。
水麵團揉一大團,油麵團再揉一團,將兩種麵團包在一起,再揉成更大一團。
如此,切劑子包肉餡,每個酥餅都做成圓圓的餅狀,為應節氣,知暖還找了塊小板,拿小刀在上麵刻了“月餅”倆字。
字刻得歪歪扭扭的,但不要緊,氣氛烘托到位了就行。
阿方和阿籮無腦吹,一個說“娘子當真是聰敏有巧思,‘月餅’之名取得極妙。”
另一個就講“月餅好香好好吃呀!”
餅子才剛下鍋貼貼呢,這就好香好好吃了?
知暖笑,正要說話,忽聞外頭傳來動靜,三人對視一眼,阿方走出去看情況。
然後就聽她驚訝地叫了聲“世子?”
知暖也探頭出去,抬眼便見那男人拂過外麵輕揚的花枝,大踏步地朝她走過來。
“您怎麼又回來了?”她舉著鍋鏟,懵懵地問。
秦瑜沒說話,低頭看了眼阿方,後者便知機地接過知暖手中的鏟子,推著她往外去“此處交予我們便好,娘子且與世子到旁處去說話。”
想想餘下隻是攤餅,阿方也不是做不好,知暖交待一句“溫火慢煎”,和秦瑜回去了房內。
他這一來一回,出了不少汗,臉上也沾了許多塵,知暖進屋先給他倒了盆水洗臉洗手,而後又問“怎的又回來了,可是落了什麼東西?”
秦瑜丟開帕子,將她摟到懷裡,低聲道“你。”
他說“我終是舍不得將你一人留在此處。”
知暖無奈“世子……”
“我知。”他捧起她的臉,以吻封堵住她的嘴,過了好一會,才氣息不勻地說,“我讓人將酒先送回府,我留下,再陪你一日。”
知暖……
她心裡,一時有些說不出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