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暖頓住,豎起耳朵細聽,還真是,“是阿柴的聲音!”她高興地說,一咕嚕爬起來,攏起雙手做喇叭狀,衝著山上麵喊,“阿柴,我在這!咳咳咳咳咳!”
因為壓著嗓子,這一喊,口水嗆進喉管裡,嗆得她咳嗽不停。
傅漁抬起頭看著她“沒事吧?”
知暖“沒事,我甚好!”
語氣斬釘截鐵,好似生怕他又要提什麼檢查不檢查。
黑暗中,傅漁忍不住勾了勾唇。
“欸,看到光了!”知暖說著,踮起腳尖又朝上喊了一嗓子,“阿柴,我們在這!”
這回阿柴的聲音清晰了,那幾個光點微微頓住,很快就傳來阿柴的聲音,“先生?先生是你嗎?”
知暖“是我!”
火光靠近,知暖用力揮手,快來快點來,真的太尷尬了。
傅漁的胡子居然是真的……特麼如果他真的是傅漁而非秦瑜,夭壽哦,那他做什麼搞些似是而非的小動作誤導她?
他們很熟嗎?半夜敲她的門,還動不動抓或牽她的手,用那種情深款款的眼神注視她,問她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臉上發燙,心裡也有些煩躁,知暖都沒再多看一眼身後的男人。
好在他也識趣,沒有再做什麼小動作。
關於剛剛她是否被壓傷的事,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
尹柴他們是從知暖二人來的方向尋過來的,有了回應,他們過來得很快。
來的是尹柴、江山、還有冬叔。
三人中,尹柴舉著個火把走在最前麵,江山行在中間,手上拎著把柴刀,冬叔則挑著盞小風燈在最後。
三人串子一樣串過來,快到知暖他們摔跤的地方的時候,她趕緊提醒“彆往那裡去,那兒滑。”
尹柴將火把探下來一些,抓著棵樹問他們“你們沒事吧?”
知暖說,“沒事。”看向冬叔,“我們在前邊路口看到有血,叔父您沒受傷吧?”
冬叔在後頭應“沒有,那是山彘的血,”他解釋,“我們今日獵到了一隻大山彘,回來時,阿柴說他家工具俱全,先去他家把肉處理了,一忙便忙到天黑,倒忘了與你們說,叫你們擔心了。”
誰知道原因是這樣?獵到了大山彘啊,總歸是件高興的事。
知暖微笑“沒關係,您沒事就好。”
他們說話的功夫,尹柴和江山已經探明了兩人在的地方,兩人引著他們“先生往這走,往這邊走。”
走到一處稍矮些的土坎邊,尹柴伸出手“先生,我拉您上來。”
知暖走在前邊,聞言想也沒想就要伸手過去,然後猛不丁被傅漁摟著肩膀挪去一邊,他說“我先上。”
走上前示意尹、江二人讓開,他一撩衣擺,輕輕鬆鬆躍上去,再回頭看知暖“手給我。”
知暖……
她沒伸手,微笑著說“不用麻煩您了,您還病著,身體有些虛,且好好休息,讓阿柴或者阿山拉我吧。”
這會兒,尹柴的火把和冬叔的風燈都往這邊照過來,所以知暖很清晰看清他胡子和嘴巴上沾著的泥,以及他的表情,戲謔而又帶點認真。
瀲灩的瞳孔如盛滿了細碎的星星,他問“你當真?”跟著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被咬過的唇角,彆有意味地問,“你這會身上儘是泥,當真要把彆個也弄臟麼?”
知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