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趕到了,司機哭哭啼啼地說了事情經過,其他熱心群眾在旁邊補充。
“同誌,我們親眼看到的,這女人自己撞上去的,這小夥子是真倒黴,根本來不及刹車!”
“這女人腦子不正常的,之前一個人站在那兒,像鬼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我走過去差點以為她是死人呢!”
群眾們七嘴八舌地說著,都覺得夏玲腦子有大病。
交警們去看了夏玲的情況,已經氣絕了。
他們封了現場,雖然司機是無辜的,但也得回局裡坐筆錄,夏玲的屍體也得拉走。
夏青青一直混在人群裡,親眼看到夏玲的屍體被拉走,她微微笑了笑,轉身準備回弄堂。
她沒去坐公交車,而是慢慢地走回去,現在天氣熱,車上沒冷氣,味道太銷魂了,她寧可走路。
“姑娘!”
有人叫她。
夏青青停下了,慢慢轉身,看到了追上來的毛春蘭。
“什麼事?”
夏青青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
“姑娘,剛剛那兒撞死了個女人,你知道吧?”
毛春蘭朝馬路那邊指了指,微笑著問。
“剛剛看到了,真慘!”
夏青青點了點頭,還歎了口氣,感慨道“人生無常啊!”
“姑娘認識那個撞死的女人嗎?”毛春蘭好奇地問。
“不知道認不認識,我沒看清死人的臉,就遠遠看了眼,阿姨你認識?”夏青青好奇地問。
“我也不認識,就是路過,姑娘你這墨鏡挺好看,是什麼牌子?”
毛春蘭迅速轉移了話題,夏青青愣了下,將墨鏡摘了下來,遞了過去,“沒牌子的,路邊攤三塊錢買的。”
她知道毛春蘭的用意,但她不怕,現在的她和毛春蘭夫婦,可是坐在一條船上的革命夥伴。
毛春蘭接過墨鏡,看了看夏青青,誇道“姑娘你真漂亮,我女兒要是還活著,也很漂亮的。”
“節哀,人要向前看!”
夏青青沒有太大誠意地安慰了句。
她和郭廠長夫婦不熟,更不會為死去的郭幼梅傷心。
她的心早已經冷了,隻會為在意人痛心。
“是啊,要向前看,謝謝你,姑娘!”
毛春蘭神情像是有所觸動,輕歎了口氣,還給她墨鏡。
“不客氣,我走了,再見!”
夏青青微微笑了笑,重新戴上墨鏡,轉身走了。
毛春蘭沒動,直直看著她的背影,眼睛漸漸變紅。
她的幼梅要是還活著,也有這麼大了,也會有這麼好看啊!
毛春蘭慢慢轉過身,朝夏玲被撞死的馬路冷冷地看了眼,嘴角浮現冷笑,輕聲道“還剩夏慶山和夏濤,快了!”
晚上,毛春蘭和郭廠長說起了夏玲的死,還有夏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