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電話終於響了,裡麵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開心的道“溫。”
溫路珩不悅的道“aaron,我在皇家圖書館。”
隻聽得電話那頭,aaron大笑一聲,“溫,我早看見你了,又被美女搭訕,我是等搭訕完了才給你打電話的。”
溫路珩正準備反駁,就聽得馬路對麵的一輛大巴的車按了喇叭,aaron拿著手機從窗戶探出頭來,一雙藍色的眼睛,清澈透亮,他大喊道“溫,ehere,aitgforyou。”
溫路珩掛了電話,邁著步子走過去,一上車,車上的氣氛頓時嗨了起來,還有一個金發碧眼的女生,躍躍欲試的想去搭訕。
aaron看見溫路珩上來,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喊道“here,here。”
“怎麼這麼多人。”溫路珩坐下之後,不悅的問道。
aaron笑眯眯的道“沒準是咱們兩魅力太大了。”
溫路珩冷哼一聲。
aaron是溫路珩柏林自由大學的朋友,同是學醫的。
隻聽的最後一個老者的聲音道“想不到溫也來了。”
溫路珩回頭一看,卻是自己的導師nno教授,禮貌的點頭微笑。
aaron故作神秘的衝大夥笑著道“那是,怎麼會有我aaron搞不定的事情。”
溫路珩隻得無奈的對好友搖搖頭,車內又是一陣大笑。
aaron和溫路珩的情況很相似,他還記得出到柏林的時候,隻能念語言和預科,便認識了aaron,aaron是中英混血兒,世代政家。
也許是因為相似的生活經曆,讓兩人頗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兩人都是不顧家裡的反對,選擇了學醫。
這是溫路珩的畢業旅行,今年,他的博士生涯就要畢業了,因為學習成績優異,且作為nno教授的助教,一起得過多個大獎。
“溫,你以後準備做什麼?”aaron湊上前來問道。
“不知道,你呢?”
“我不想回家,可是母親已經和學校說了,必須回家。”aaron無奈的說道,臉上失了之前的笑容。
兩人都是沉默,aaron的母親是中國華僑,祖輩是清朝第一批留學生,加上父親家裡一直遊走於政界,很難衝破的家教體製。
溫路珩讀完以後要做什麼,前天nno教授和自己若有似無的提到,說學校有意讓他留下任教。這麼多年來,父親幾次打電話,讓他回家,他都沒有回去。
九年了,隻覺得時間過的真快,溫路珩長舒一口氣,以前覺得一個人的日子是如此難熬,現如今才發現,一個人過的習慣了,也就真的習慣了。
北京城,軍區大院,此時已然到了晚上。
謝銘星也留在溫家吃溫母煮好的餃子,還一個勁的說“溫奶奶,真好吃,我要打包,回去給爺爺吃。”
溫母看著電視,大笑一聲“哈哈,還算有良心的小子,你爺爺早吃過了,和溫爺爺去下棋了。”
“在我家?”謝銘星吞下一個餃子,問道。
“是啊,五點就去了,現在還沒回來了。”溫母樂嗬嗬的說道,她喜歡家裡這麼熱鬨。
雨桐悶聲吃著餃子,沾了沾醬汁,味道倍兒棒。
“雨桐,慢點吃,瞧你衣服上。”溫母拿起紙巾幫她把羽絨服上的醬汁擦掉,留下一個淡淡的汙痕。
“謝謝奶奶,好吃。”笑眯眯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溫母不知怎麼了,突然就感傷的眼睛都紅了。
雨桐放下碗筷,坐到溫母旁邊“奶奶,您彆難過。”
溫母一抹眼淚,抬起眼“不難過,不難過,吃,快吃。”
溫母看了看兩孩子,上樓去了,路珩離開這麼多年,怎麼就不願意回來呢?當年自己也同意把他送走,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溫母不禁想起三年前,她和溫父去柏林看路珩,路珩隻是冷冷的說,要做實驗,便一連把自己關在實驗室一個月,溫父因為國內有事情要處理,隻得回來。路珩不想學溫父給他選的法律和政治專業,非要學醫,也依了他啊。
謝銘星待溫母走後,坐到雨桐身邊“桐桐,溫奶奶估計又想你小叔叔了。”
“是啊,連你都看出來了,我還不知道。”雨桐瞪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偶爾的傷感,也許她真的會忘記這個陪伴自己度過最困難時候的小叔叔吧,不知怎麼了雨桐想起小時候從荊州來北京的途中,她抱著爺爺的骨灰罐,窩在溫路珩的懷裡,骨灰罐是冰冷的,可是他的懷抱卻很溫暖。
不知不覺,已經此去經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