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人們,真的不是我偷的……求求你們放過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唔!”簡禾和孫秋昊趁機架住乞丐,捂住他的嘴。
借著晏君楓的壓迫氣勢,幾人突破圍觀群眾的包圍,很快離去。
這場鬨劇便到此為止,路人們或是哀歎或是漠然地散開,剩下的乞丐們都顫抖著身體,縮成一團擠在牆角。
茶樓上,二樓掀起一道簾子,露出半張精致臉龐,淡粉色的嘴唇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
四人帶著乞丐,脫離人群,停在一個灰暗的巷子裡,將乞丐放下。
“四位大人啊!我求求你們放過我!”乞丐涕泗橫流,不停地磕著頭。
趙海雲和孫秋昊對視一眼,前者喊了句“停。”
乞丐立刻停止動作,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
“回答我們幾個問題,我就饒了你。”孫秋昊甩了甩手上的錢袋,“要是回答的好,這一袋子的錢就都歸你了。”
“真……真的嗎……”乞丐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眼中還帶著淚花,額頭已是磕得紅腫。
“你是青北城本地人嗎?”簡禾問。
“不……不是。”
“那你是什麼時候來青北城的?來青北城做什麼?”簡禾繼續問。
“三……三年前,我家道中落,本想來這裡投奔遠房親戚,可親戚嫌我窮,把我趕了出去。身上錢用完後我隻能流落街頭,加入本地丐幫……”乞丐說著說著陷入回憶。
孫秋昊咳了一聲,乞丐回過神來抖了一下。
“最近青北城有發生什麼事嗎?”三年前來的,對這十幾天內城裡發生的事應該有所了解,就算接觸不到城主那樣的達官貴人,也應該聽過一些傳聞。
“讓……讓我想想……”乞丐半眯起雙目。
四人很有耐心的等待。
孫秋昊多提一句“尤其是有關城主的。”
半晌,乞丐說“上個月,城主府裡鬨鬼,有好幾個人受傷了。然……然後陸陸續續傳出府裡死了人,不乾淨了。”
這乞丐咽了口口水,繼續說“住在附近的人,每到半夜就會聽到城主府有……有人在哀嚎,之後幾天,城主府再……再沒半點動靜。”
“那夜間宵禁是怎麼回事?”趙海雲問。
“聽官老爺們說,城外有夥強盜,一到晚上就會來城裡搶錢,還會殺人滅口,讓……讓我們晚上不要出門。”乞丐們有臨時的庇護所,所以也遵循著宵禁的命令。
“護城陣法你知道嗎?”
“那是什麼東西?”乞丐發出疑問。
“就這些了?”晏君楓皺眉。
乞丐被他身上的氣勢震到,又磕起頭來“沒有了……沒有了……我就知道這些……”
這……四人麵麵相覷,這乞丐說的內容,除了關於強盜的,其他都是他們早就知道的,忙活了半天,什麼新的信息都沒有得到。
正欲讓這乞丐帶著錢袋離開,乞丐忽然抬頭,臉上還帶著驚恐“我想起來了!聽其他乞丐說,城主曾請過道士來除鬼!不過那些道士沒成功,陸陸續續走了十多個,而在城主府的哀嚎聲之後,最後一個道士也被趕了出去。”
“這個道士在哪?又去過哪裡?現在還在這裡嗎?”晏君楓問。他們懷疑,這個道士很可能就是魔修,即使不是魔修,對城主府的情況定然知道很多。
“有……有人看見,他宵禁前還在城內最大的青樓出入過……”
這兜兜轉轉竟回到了青樓的話題上。
“這沒你的事了。”孫秋昊看問不出彆的線索,遞給乞丐一個錢袋。
“拿好這些錢,離開青北城。還有,不要跟任何人說我們問過你這些問題,明白了嗎?”趙海雲做出個惡狠狠的表情。
“明白了……我明白了!”中年乞丐攥緊錢袋,快速跑出小巷,途中還不小心摔了一跤。
簡禾看著乞丐離開,不自覺鬆了口氣,剛剛的那番表演,讓他實在是有些難堪。
“沒想到小師弟的演技那麼好!”趙海雲說。在宗門內,他與簡禾接觸得很少,印象中隻有旁人描述的愚笨和愛慕大師兄。可今日這一遭下來,小師弟的反應和聰慧都出乎他的預料,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傳聞中那般的愚鈍。
當然,就目前小師弟對大師兄的態度來看,連那十幾年的癡心都有可能是旁人編的。
簡禾知道這是聞九途的魂魄提高了自己的思考能力,但他臉皮薄,被趙海雲這麼一說,泛起了一片淡粉。偏他人長得好看,相處的這幾日臉上沒什麼表情,大家也就都習慣了。雖然外表上做了些偽裝不太引人注目,可這一臉紅,引得晏君楓都多看了幾眼。
這位大師兄對小師弟今日的表現也是刮目相看,似乎自某一天起,小師弟就再未像以前那般“天真”了。他忽的有些惆悵。
晏君楓轉頭收斂眼中的微光,看著高掛於天上的太陽,道“還有一個時辰到午時。”
“那我們還要繼續打探消息嗎?”孫秋昊想到忙活了一早上,也就得到了一個道士、一個強盜的線索。
“可以再多問一些乞丐,確認消息的真偽。”簡禾說。
四人於是故技重施,轉移地點,找了不少乞丐。可惜的是,這些乞丐知道的也不多,幾乎全是他們先前問出來的。
乞丐作為城內到處遊走的角色,能獲得的訊息不會比那些有工作的百姓少,甚至還會更多。連乞丐講述的內容都浮於表麵,可見青北城的百姓們,明顯是對城主府的事情也了解得不多。
眼見快到午時,趙海雲指了指客棧的方向“那我們先回客棧和洛長老彙合吧。”
作為領隊的晏君楓點頭回應,帶頭向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