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邪妃驚華!
駱宇捏緊了拳頭,狀若輕鬆的冷哼了聲,“微臣如何自處,就不勞太子殿下費心了。”
佘煜胥無所謂的挑眉聳肩,對此頗是不置可否。
也不知為何,對於他這樣不痛不癢的神情,駱宇不由得心煩意亂起來,一直強撐著的耐性也徹底告罄,尤其是想到他那番話的言外之意時,心頭驀地升騰起一股不安,隨便敷衍了幾句,腳步飛快的跨出了殿門,一個轉身就不見了人影。
佘煜胥淺淺勾唇,雙瞳裡似是布滿了九天星辰,熠熠生輝,絢爛奪目,直讓人不敢逼視。
……
段天諶跟著引路的宮人,一路飛奔在東梁國的禦花園中,穿過回旋曲廊,繞過綠樹紅花,終於還是停在了一座宮殿前。
鸞鳴殿。
上次,他被駱宇扯斷衣袖,蘇公公帶他來更衣的地方。
他低下頭,看了看手中微皺的紙條,揉作一團後,抬步走上前,伸手將那扇厚重的朱紅色殿門推開。
甫一踏入,眼前仿佛有煙霧繚繞,帷幔飛舞,香氣氤氳。
他反手合上殿門,雙手垂在身側,攥緊了那張薄薄的紙條,手心裡粘膩濡濕,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
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此刻自己的身子有多緊繃,神色又有多不自然。
在原地站了半晌,他才重新邁出步子,撩起輕舞的帷幔,鷹隼般銳利的眸子精光閃閃,警惕的審視著殿內的動靜。
左手邊的窗戶依舊開著,徐徐涼風自窗子吹入,不時將帷幔撩到那張屏風上,不一會兒又被吹了下來。
一切似乎還是上次來時的模樣。
可段天諶知道,有些東西是不同的。比如說,上次那落在他身上的若有似無的視線,一度讓他覺得熟悉,而此刻卻沒有出現。
殿內的擺設極其簡單,幾乎不可能藏人,段天諶淩厲的目光直直掠過左側的屏風,又在正殿裡簡單的陳設上緩緩掃過,便直接往偏殿走去。
剛走到偏殿角落裡擺放著的多寶格前,帷幔飛起,露出前方掩映在薄紗後的朦朧身影。
段天諶那狹長的雙眸倏地眯起來,而後又快速睜開,心頭驀地大喜,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前,一把扯開擋在那身影麵前的帷幔,扳過那人的身子。
定睛一看,他唇角的笑意卻立即僵住,隨即鬆開手,快速往後退去,喜悅於那一刹那冰封到了海底。
佘映雪。
居然是這個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一手負於身後,冷冷的盯著眼前這裝束華麗的人。
乍一看到這個人,他滿腦的衝動瞬間沉澱下來,腦子飛快的旋轉著,暗自思考著亓雲帝此舉的目的。
他可不認為,對方是閒得無聊,才會想要拿張紙條跟他開玩笑。
可佘映雪的確出現在了這裡,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是他大意了。
佘映雪眼裡劃過一抹失落,低頭看了看自己華麗的裝扮,不是不感到受傷。
此刻笑起來,也顯得格外勉強,“映雪見過諶王殿下。”
但見她姿態文雅的行了個標準宮禮,螓首微垂,身姿窈窕,一舉一動皆透露出獨屬於皇室的良好教養,看著都覺得無比賞心悅目。
可不知為何,段天諶見之,卻覺得格外矯揉造作,相比之下,還是更喜歡他的小妻子的“粗魯無禮”。
他彆過臉,語氣陡然轉冷,依舊重複著方才的那句話,“說清楚,你為何會在這裡!”
說起來,佘映雪也隻是個長年居於深宮的女子,真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自然也不在話下。
可連續兩次皆被一個男子如此毫不留情麵的嗬斥,臉上也有些掛不住,貝齒緊咬著下唇,神情裡寫著滿滿的委屈和楚楚可憐。
“諶王殿下,你這話說得好笑。我為何不能在這裡?”她語調婉轉綿軟,隱含委屈,聽來不像反駁,倒像是女子對負心男子的控訴,“今日後宮諸位娘娘舉辦宴會,我來此處更衣,又有何不妥?更何況,此處是鸞鳴殿的偏殿,專供內命婦歇息更衣的,殿下又為何在此?”
其實,佘映雪這話,說得也足夠好笑。
作為一個公主,若真是要更衣,回自己的宮殿就好,怎會需要到內命婦更衣之所來更衣?
段天諶暗自冷笑,也沒心思去理會她如此拙劣的借口,暗含不屑的冷嗤了聲,轉過身,邁開步子就要走出去。
可剛走出兩步,他腦中立即襲來一陣強烈的暈眩之感,頭重腳輕之下,隻來得及看到上方的承塵,整個身子就倒了下去。
在他身後,佘映雪忽然揚起一抹近乎詭異的笑容。
……
佘煜胥手裡拿著一根小竹棍,正彎著腰悠然自得的逗弄著籠中的畫眉,不時抬頭瞟一眼筆挺站立的言暢。
半晌後,他玩得無趣了,才將小竹棍隨意丟到籠子裡,慢條斯理道“事情辦好了?”
言暢連忙拱手回道“回主子,屬下已經確認過,諶王的確是暈過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