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邪妃驚華!
顧惜若在陣法裡迷路時,蒼京皇宮的大殿內,文武百官正唇槍舌戰著。
就在幾個時辰前,蒼京城內發生了幾起命案。
朝中三品以下的幾名官員被人殺死在了各自的府邸中,據聞,死相皆是慘不忍睹。
待將此事報予朝廷後,不到幾個時辰,蒼京城內又再次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乃當朝太傅,身份尊貴,且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隻是,生前有多風光,死後就有多淒慘。
蒼帝本想坐視不理,將此事交給段天諶和段天昊後,自己便可靜臥於龍榻之上,安心養病。
不想,大理寺卿查出的結果,卻直接指向段天諶和段天昊,現場搜出的種種證據,也對這兩個身份尊貴的王爺格外不利。
蒼帝聞言,立時勃然大怒,著令群臣上殿,親自審查此事。
此刻,他正虛弱的倚靠在金黃龍椅上,看著下麵吵得麵紅耳赤不可開交的文武大臣,一抹冷笑驀地浮現於唇角。
儘管他的臉色較為蒼白,斜倚著的姿勢也並不是很優雅,甚至還隱隱透著一股頹然,可天生的帝王威儀卻早已深深的滲透到骨子裡,隻淡淡咳了一聲,玉階之下的文武大臣驀地靜了下來。
他淡淡掃了一眼,波瀾不驚,好半晌後,才緩緩問道“顧礄去哪裡了?”
階下大臣頓時麵麵相覷,怎麼都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竟是問起這無關緊要的事情來了。
再者,顧礄不是在北部邊境作戰嗎?
怎麼聽蒼帝這麼說,似乎他已經回來了?
可為何舉朝上下都沒得到任何一道關於他已經回來的旨意了?
無數的疑問自群臣心中劃過,可捅了捅旁邊同僚的胳膊,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那些見過顧礄的或知曉事情真相的人,卻又根本不屑於告訴他們,兩相矛盾之下,幾乎所有的大臣皆是安分守己的站著,不多問,也不敢出來回答。
無奈之下,蒼帝隻能是問向自己的兩個兒子“諶兒,昊兒,你們可知道?”
段天昊斂眉看了看段天諶,見他長身玉立於階前,根本就沒有說話的跡象,袖中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卻還是站出來回話“啟稟父皇,兒臣也未可知。不過,兒臣聽說,就在不久前,玉老先生中毒了,急需解藥。顧將軍立即去了護國寺,將藥材取了回來。此刻,想必還在玉府當中吧。”
語畢,他又後退一步,與段天諶站在了同一條線上,垂眸不語。
蒼帝聞言,眸光驟然一緊,原本還放置在膝蓋上的手頓時抓緊了扶手,手背隱約可見突起的青筋。
張公公離他較近,似乎還能感受到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暗自心驚不已,連忙垂下頭,繃緊了身子。
“這麼說來,顧礄還真是膽大妄為到了極點,竟敢罔顧朝廷法紀?他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還不將朕放在眼裡了?”
蒼帝砰的拍了拍龍椅的黃金扶手,不怒自威的臉上布滿了寒霜,乍一看去,臉色越發蒼白陰沉,說不出的駭人可怖。
此種情況,落入文武大臣的眼中,赫然便是另一種意味。
諸位大臣皆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垂首斂眉,不對此發表任何看法。
跟顧礄有過恩怨,或看顧礄不滿的官員,皆在心裡幸災樂禍了一把,甚至腦中還自動想象出顧礄三綁五縛跪在玉階之下的痛快畫麵。
而不少腦子靈光的人,卻對蒼帝此番舉動感覺到無比疑惑。
隻因之前蒼帝對顧礄的倚重,他們都看在眼裡,儘管朝中沒有傳出任何旨意,顧礄就擅離職守私自回京,可兩相權衡之下,還是對此保留著自己的看法。
早在蒼帝問起這話時,段天諶就已經緊緊皺起了眉頭。
顧礄秉性如何,他相信,旁人再模糊,上方坐著的那個父皇定是再清楚不過。若不是暗中得了他這個父皇的允許,他的老丈人又怎麼會突然離開北部邊境,私自回京?
他不相信,蒼帝會不了解其中的因由。
那麼,理由是什麼?
他緊緊皺起了眉頭,微微抬眸看向上方的蒼帝,許是過於虛弱的緣故,以往穿在身上顯得無比合身的明黃龍袍,此刻竟顯得無比寬鬆不合適。
而那張臉,一如以往的威嚴冷峻,渾然天成的帝王威儀卻是弱化了此刻的疲憊和蒼白,細看之下,似乎還是記憶中陌生而熟悉的模樣。
他忽然有些恍惚。
恍惚間記得,從他接收聖旨開始了南下之行開始,他就再也沒理解過他這個父皇的心思。
雖然其中夾雜著駱宇和龍鱗衛的因素,而在回京之後,守在他身邊的龍鱗衛似乎還沒有撤回皇宮的心思,但這一切接受起來,他卻覺得格外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