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若難得的怔了怔,她有心軟過嗎?
跟他待久了,整顆心反倒是越來越冷硬了,不管做什麼抉擇,也總是下意識就權衡其中的利弊,力求不會影響大局。
不然,明遙也不會死死揪著她不放了。
“段某人,王府裡的那些人,你打算怎麼辦?”如今,他已經登基為帝,王府也是徹底空下來了,關押在王府裡的那些人,總得想出個安置的法子吧!
段天諶顯然也考慮過這方麵的問題,“先讓他們待在王府裡,撥出一些暗衛監看著,以防出現什麼不測。最遲明後天,我會將此間諸事一一了結的。這點,你倒是不用擔心。”
顧惜若聞言點頭,知道他心中已有了想法,便也沒有多加乾涉,轉念一想,便繼續問道“段某人,你給柳朔存升官了嗎?”
“沒有的事兒,這是從何說起?”
“那方才我在上書房門口碰到柳朔存,他竟是一副得意的模樣?搞得我以為你給他升官進爵了呢!”
段天諶微怔,眼裡快速劃過一絲異樣,環著那纖細腰肢的手緊了幾分,有些不自然道“若若,你在想什麼呢?柳朔存跟咱們之間的恩怨糾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怎麼會那麼做?那不是給咱們添堵嗎?”
“既如此,他又為何會那麼得意?”顧惜若繼續窮追不舍,大有不給她一個解釋絕不罷休的意思。
段天諶眸光微閃,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忽而湊近她頰邊,微笑問道“若若,如果我告訴你,那是跟柳妍菁有關呢?”
跟柳妍菁有關?
顧惜若猛地眯起雙眼,渾身上下都傳達著一種危險的訊息。
段天諶才剛登基,國家大事都未必會忙得過來,能有什麼大事與柳妍菁那個女人有關係?
思來想去,無非就是有人想要勸他充盈後宮罷了。
小說上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如今她身懷有孕,不能服侍段天諶,自然有大臣想要借此機會將家中的妙齡女子送入宮中,賭一賭那所謂的榮華富貴。
可是,他們也不想想,有她顧惜若在,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荒唐的事情發生?
彆說發生,就是做夢,都不可以。
顧惜若一把揪住段天諶的衣襟,惡狠狠的警告他,“段某人,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允許那些事情的發生。你沒有那種心思,那就最好,若真有那種壞心思,趁早給我掐斷了,咱們還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否則……”
“否則怎樣?”他可是什麼都沒說,所謂的“那些事兒”,也是他這小妻子的遐想而已,絕對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
顧惜若自然不知道,自己無形中就已經想歪了,腦海裡飄蕩著無限種可能,最後都化作了一句咬牙切齒的警告“段某人,我告訴你,你要是真敢把其他女人帶到這皇宮裡來,那麼,我就閹了你!”
段天諶嘴角抽搐了下,迎著燈光看著這張近乎青麵獠牙的麵孔,仿佛還看到了她的張牙舞爪,不知為何,心中卻是無比甜蜜。
他懶懶笑著,大手卻已經將那瑩白如玉的柔荑儘數握在了掌心裡,暖暖的溫度連接著彼此的肌膚,一股說不出的親昵和溫馨氣息緩緩流動著。
他俯下身,輕吻了下她的手背,靜靜望進她的雙眸,像是宣誓般,格外的鄭重其事,“若若,此生唯你一人!永不改變!”
顧惜若彆過臉,裝模作樣的冷哼了聲,耳根子卻悄悄的紅了起來。
段天諶眼尖的瞥見,也不去拆穿她,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目光卻越過她的頭頂,直直看向前方,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裡,悲喜難辨,複雜至極。
一片寂靜。
片刻後,急促混亂的腳步聲打亂了這份平靜。
顧惜若抬起頭,狐疑的看了看段天諶,略帶不安道“段某人,怎麼回事兒?”
“沒事,估計是有人皮癢癢了,想要讓咱們去修理修理呢!”段天諶揉了揉她頭頂的烏發,打著商量的口吻道,“若若,你也累了一天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去歇息吧!”
顧惜若直覺有問題,或許他真的擔心她的身體,可從他眼中捕捉到的凝重,還是讓她覺得他想要她回避。
可是,到底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居然要她回避?
她的小腦袋快速運轉著,電光火石間,忽然閃出了一個人,似乎所有的疑惑都在此刻解開,而段天諶的種種異樣,也終於得到了解釋。
試問,除了她心心念念的年輕爹爹,還有誰會值得她在意,又會讓段天諶那麼諱莫如深的?
而且,她可以肯定,此次帶回來的消息,必然不是什麼好消息。否則,段天諶又何須躲開她?
她那年輕爹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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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進入大結局階段。某梧將會分為幾個部分來上傳。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和理解。這段日子,某梧工作較忙,而且身體也大不如前,寫起來,也力不從心了。最後的結局,希望能有個圓滿。鞠躬,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