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雪地上，隻有一兩處黑褐色的岩石裸露出來。
淡淡的綠色掙紮著從縫隙裡鑽出來，饑渴地吸收著灑落的陽光。
忽然，有風吹過，一道身影憑空顯現。
白秋站在裸露的岩石上，忽視了刺骨的低溫，環顧了一下身周。
除了雪還是雪。
他現在正在元央的最西南邊，雪山一座接一座連成了長達兩千公裡的山脈。
而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山脈中最高的一座雪山珠峰
這個名字給白秋一股熟悉感。
從他的位置看過去，整座山峰幾乎都被白雪覆蓋，這個樣子，珠峰已經不知道保持了多少年了。
千年？萬年？
白秋搖搖頭，他不知道，他隻是一個8歲零156個月的寶寶。
但他見過很久很久以前珠峰的樣子，那時候，滿山都是修士的屍體。
天不是藍色的，是黑色的。
沿著裸露出來的山脊，白秋拾步而上，一步百米，似乘風而行。
他並不著急，既然來了，就該好好欣賞一下。
白秋沒有係統性的修行法，看得越多，見的越多，了解的越多，他的靈能就成長的越多。
每一份閱曆都是他成長的滋養，在看過深海書中的幻景，了解了那一段曆史之後，他的靈能也有了很大的成長。
他估算著，現在他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四境中後期。
他見過的已經足夠多了，再想要快速成長，會越來越難。
不過他已經有了想法，珠峰之旅是修行，他計劃的月球之旅，也是修行。
即使是珠峰這般惡劣的環境，也不乏牛羊群的存在，空中還有禿鷲穿雲而過。
白秋收回心神，隻是看了幾眼，便繼續往上走著。
對於普通人來說每一步都極其艱難的攀登珠峰路，白秋走的極為輕鬆。
越來越稀薄的空氣對他也沒有半點影響，他在哪，風就在哪。
在山腰處，有一小塊平台，這裡的積雪已經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了，依舊潔白如新。
白秋踩在細雪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地質會變動，山峰會增長，白秋見過的畫麵裡，珠峰還沒有這麼高，但整體變化並不算大。
至少這裡他記得。
很長的時間以前，這裡躺了一個玉麵男子，他是風的信徒。
在他右手邊，曾經有一柄斷斧。
這裡風景還不錯，能看到雲層在腳下翻滾。
白秋來了興致，擼起袖子，吭哧吭哧堆了兩個雪人。
一個看起來像他，另一個看起來像林晚桔。
惡趣味地在像林晚桔的雪人頭上擺了三個桔子，白秋拍了張照片。
照片裡有兩個雪人，還有一個齜著牙比著剪刀手的靚仔。
又停留了幾眼，白秋便頭也不回地繼續向上走去。
越向上，風雪越大，白秋任由它們吹著，踩在了山巔之上。
抬頭看了看天空，這裡是藍星上離宇宙最近的地方。
山巔上，已經看不到白胡子宗主和龍祖的痕跡，白秋也不意外，就算有什麼，在萬年以上的風雪中，也該被抹平了。
但不代表什麼都沒有。
風靈感知無聲間蔓延開來，白秋眼睛微亮，幾步走到了一處冰層前。
抹去浮雪，他看到了冰層極深處，有一個隱匿的洞口。
白秋笑了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