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嘞~”
“炒年糕啊炒年糕~香噴噴的炒年糕~”
池即墨一手拿著糖葫蘆,另一隻手拿著一根剛剛做好、熱乎乎的年糕,嬉笑著遞給身旁的林晚桔。
距離寂滅法則傾軋、白秋以自身為代價將其抹除的那場戰爭,已經過去了一周的時間。
短短時間裡,人類重新建立了秩序。
高樓拔地而起,靈能輔助下,原本一兩年的工程被壓縮到了短短幾天。
如今大部分地方,已經基本回到了災難降臨之前的模樣。
甚至比曾經還要更好。
寂滅的法則本源滋潤了這方宇宙,相當於讓一個走向衰老的生命重返青春,藍星是其中受益最大的。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人們除了修行之外,依舊在做著曾經的工作。
隻是少了些人罷了。
“還是蘭庭城的小吃最合口味啊,晚桔,你嘗一嘗”
林晚桔輕歎一聲,接過年糕塞進嘴裡。
“沒有味道”
池即墨臉色僵硬了一瞬,隨即迅速調整過來。
大手一揮道“沒事,還有那麼多好吃的東西呢,都嘗一遍,總會吃出味道的!”
林晚桔搖了搖頭,眉眼之間有著抹不開的憂愁。
“不用了,自從那天起,我已經嘗不出任何味道了”
“那怎麼行”
池即墨想做些什麼,可看著林晚桔低垂的雙眼,最終隻能放棄自己幼稚的想法。
“好吧,那我們先回去吧我給小陽他們帶點吃的”
“嗯”
楓林小院,很幸運的在災難中保持完好,沒有一點破損。
後院裡,宮陽和宮雅蹲在院子的花圃旁邊耐心打理著。
“哥,你手輕一點!”
宮陽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埋頭打理那株植物下的土壤。
鬆土、施肥、澆水,每一項細節都做到了極致。
然而那株植物,僅僅隻是一棵隨處可見的蒲公英罷了。
“白秋哥哥當時隨手種下的蒲公英,現在已經長出這麼多了呀”
二人忙碌完站起身,看著眼前一片蒲公英叢,露出一抹笑容。
轉過身才發現,不知何時,林晚桔和池即墨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
“晚桔姐姐”
“噓~”
池即墨比了個手勢,將二人拉到自己身旁“讓你晚桔姐姐自己待一會吧,快去洗手,我給你們帶了好吃的”
宮陽和宮雅聞言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林晚桔一眼,她就站在蒲公英花叢麵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最後二人還是老老實實跟著池即墨來到了前廳。
“老大,按照你的吩咐,我們找來了蘭庭城最乾淨的純白細砂!”
胡某人帶著兩個小弟扛著幾個麻袋在前院招手。
“辛苦了”
“沒事的老大,都是應該的”
看了看量,應該足夠鋪滿那些蒲公英了。
“行了,來一塊吃點吧”
“這怎麼好意思等俺們洗個手先!”
後院,林晚桔獨自站在院中,看著那一朵朵白色的蒲公英花團。
那隻是白秋隨手從路邊摘下的,說此物與他有緣,就種在了後院,也沒怎麼打理。
現在蒲公英開出了一朵又一朵,卻不見栽花之人。
“晚桔,你還好嗎?”
池即墨終究還是不放心,走到林晚桔旁邊輕聲問道。
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我隻是不太喜歡沒有風的日子”
“這傻孩子說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聲!”
“阿蒙,你說,他是不是沒把我這個老媽放在眼裡?”
孫月清懷中,阿蒙縮著腦袋,一滴滴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它身上。
蹭了蹭孫月清,阿蒙沒有辦法安慰她。
“白叔,孫姨還好嗎?”
白衡旁邊,林晚桔怔怔的問道。
老白無奈的攤了攤手“還是那個樣子,沒事的,你放心吧,哭出來就好了”
“倒是你,味覺還沒好嗎”
林晚桔搖搖頭“沒事的,不影響”
“唉,總這麼憋著,是會出事的,回頭讓小墨帶你出去玩玩吧”
“對了,那個日子就在今天對吧?”
老白突然轉頭問道。
“嗯,就在今天”
“好,我收拾一下,咱們就過去,老婆,彆搓狗了,日子到了”
“嗚我知道,馬上就好嘛”
林晚桔靜靜看著孫月清擦乾眼淚,走一步鼻子抽一下,時不時伸出手在眼睛上抹一抹。
那雙眼睛已經腫的像水泡了
眼淚是人宣泄內心情緒的媒介,可為什麼她哭不出來呢?
她想著,是自己沒有心嗎?
不是的。
或許突然的大悲落在一個人的肩膀上時,人是哭不出來的。
那不是一場暴雨,會將人淋的遍體鱗傷。
而是困其一生的漫長的潮濕,她將永遠都被困在這場潮濕當中,觸不見風,食不見味。
在每一個波瀾不驚的時刻,為她掀起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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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嗯”
玉京守閣,鐘寬從繁重的案牘中解脫出來,舊日已去,重建的世界還有很多問題亟待解決。
不過今天,他要給自己放個假。
“景漣,那座雕像完成了嗎?”
景漣聞言,重重點了點頭“放心吧閣主,我們召集了全國最頂尖的手工匠人,加班加點打磨,不負使命!現在已經安置過去了”
他是不提倡加班的啊,不過那幾個匠人一聽事情原委,當即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拉都拉不住。
還說什麼要是做不好,是要被全國人民譴責的。
這他還能說啥?隻能由他們去唄。
“那就好唉,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白秋那小子了,也不會有人偷我茶喝了”
“閣主,您”
“行了,叫上其他幾個將軍,咱們走吧,哦對了,霍普斯那家夥求著我們給他開個直播,都煩我好幾天了,你安排一下”
“是,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