檗怔了怔,他話還沒完呢……撫琴隻是托辭,還有他事商議,這些……解憂都不想聽了?可她分明方才還是一臉推脫……
這丫頭真是喜怒無常!難怪聽人女子性子都十分古怪,竟是連解憂也不能免俗呢。
冰雪消融,重華岩的飛瀑也重又傾瀉奔流,蒙蒙水霧自晶亮閃爍的岩石上升騰而起,陽光一折,在屋外掛了一道彩虹。
琴聲已將斜堂籠住,音色古樸,曲調鏗鏘,是《聶政刺韓王曲》之曲。
解憂立住了細聽。
她原本學會的琴曲終究是跨過了幾千年的改編而來,與現今的一比,簡直是麵目全非。
好在她趁著幼時漂泊,不時向會琴的人詢問演奏方法,後來索性纏了醫沉學琴,好容易將幾首常用的曲子拗回這時的韻味,但終究時日有限,正經連《九歌》都沒儘數學完。
但絕不包括這一首屬於刺客的讚惋之歌,她得趁著這時聽熟幾分,免得一會兒彈奏時出錯。
聽過幾疊,解憂推門而入。
屋內有十來人,分坐在一張長案兩側,撫琴的人正是景玄。
“醫憂。”黃遙立起身,快步迎上。
這些人中論地位,自是景玄為尊,但論年紀才德,卻是首推黃遙。
因而他這一站起來,其餘人也跟著起身迎接,琴聲也戛然而止。
解憂抿了抿唇,她並不想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但事已至此,隻好向著黃遙恭敬一禮,“黃公盛情,子受之有愧。”
黃遙尚未答話,他身後搶出一個少年人,一身梔子色的楚服恍若晴光下的欒花,晃亂了人的眼。
“醫憂近來忙碌非常,今次抽身至此,實為兕之榮幸。”
屋子裡靜默了一瞬,安靜得能聽到窗外水聲——景兕這話聽起來不大對味,似乎彆有所指麼?
“兕公子過譽。”解憂平靜地接過話頭,拱了拱手,“憂去歲初入九嶷,亦是兕公子指引入山,如今辭彆九嶷明山秀水,亦有公子引路,則無憾矣。”
景玄剛將琴放在案上,立起身便聽到了她這句話。
辭彆……難怪她百般推脫了這些日子,今日忽然如此爽快,原來是來辭彆的!
“春雪尚未消融殆儘,憂急於歸狐台?”相夫陵的聲音插了進來。
“然。”解憂抬起頭,望向他,眸子微微閃動,“相夫子不欲歸乎?”
“陵非楚墨,無以言歸。”相夫陵搖頭,天地為逆旅,去哪裡都不上“歸”。
解憂垂眸,露出幾分遺憾的神情,隨即又抬起頭,目光終於落到了景玄身上,笑一笑,“聞塚子遣憂撫琴,不知欲以何事入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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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用了新後台書架上就不顯示我更新了,真的不是我斷更啊,乃們不要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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