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解憂通事明理,她能夠拋開不舍,決然地離開。更展現了這個女孩子堅強的一麵。
這樣的女孩子,她現在要哭,還能用什麼理由去寬慰?
她分明懂得一切的利害關係,她選擇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容不得她小小地任性一下,大哭一場宣泄情緒?
黃遙重重歎口氣,心口亦有千斤之重,壓得喘不過氣來,恨不能一下子發泄出來而後快——可他一把年紀了,哪能像解憂這小姑娘一般。
解憂終是沒有哭得更凶,抽噎了一會兒後,疲倦地倚在車壁上,將一隻耳朵貼著車壁,聽驟雨打在上麵的喧囂和雷聲帶來的震動。
她在借著這天地間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來麻醉自己,讓這些占據聽覺,將思維灼空,心也像被剜去了,空落落的,但不痛。
不知過了多久,疲憊至極的肢體慢慢失去了意識,陷入極深的夢境中。
小車在暴雨中緩緩前行,兩匹馬兒帶著車上的人穿過被雨洗得油綠的樹叢,遠遠離開是非。
…………
龐城之中,驟雨仍未停歇。
城樓上琴音繚繞,很真實,一點都不像夢境。
浸透在雨幕中的城樓上,三人的身影尤為醒目。
一人撐著素傘,蕭蕭落落地立在城頭,暗青色的衣衫被雨打濕了幾片,顯得愈發肅穆,是相夫陵。
一人立在雨中,一身儘濕,雨水在他身上彙成了小溪,汩汩流淌而下,在他腳下暈開連綿不絕的漣漪,這人是檗。
至於另一個人,背著雙手,立在簷下眯眼觀雨,神情忽而閒適,又忽而詭異的,卻是一身天青色交領長裙的燕姞。
燕姞是在等傘,見一個仆役冒雨送來了傘,俯身換上合腳的木屐,勾起一抹豔麗且嘲弄的笑,“篤篤”走向兀自立在雨中的檗,“解氏之女既是私自出城,師檗於此冒雨請罪,不如即刻追回。”
不冷不熱地說完這句,她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檗抖了抖被雨打濕的濃眉,去將解憂追回來?他倒是極想的,可相夫陵立在這裡,雖然不說話,但隻要他一動,相夫陵定會有千百個法子阻攔的。
反正他是不信,解憂和黃遙這麼輕鬆地出城逃離,沒有相夫陵的一份在裡麵。
“回去罷。”相夫陵緩步上前,回頭望了望滿城雨色,暗暗歎息,黃遙和解憂應當已經走遠了吧?他們都不是優柔寡斷之人,縱是心中再有千般滋味,應當也不會猶豫的。
走遠了吧?走遠了就好,他還要將此事象征性地告知景玄。
檗紋絲不動,他受命看著解憂,卻將人看丟了,這便是他的失職,除非景玄親自命他回去,否則他絕不離開——可自從景玄聽聞解憂不見了之後,便一人悶坐在內撫琴,直到此時也沒歇下來,實在令人憂心。
“陵自有計較,去罷。”相夫陵搖頭,將一個油布裹著的小包劈頭扔到他懷裡,“仔細染了風寒。”
檗再次擰擰眉,一把捏了藥包,大掌抹去滿頭滿臉的雨水,大步離開城頭。
未完待續。
s剛才練了一會兒琴,所以晚了點…沒錯,就是文中經常出現的裝x神器古琴:3丨∠一般我都會很認真地寫一些我自己比較了解的東西的,避免誤導看文的親,所以如果哪裡有疑問,不用猶豫,進置頂帖,我萌一起討論討論唄oo還有一更不造更不更得上,還需看舍友幾點睡來成全hhh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