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輕輕落在牆根下的草叢中,大口喘了氣,看向身邊的斥候,擰著眉頭。
她可沒想到,這群劍衛膽子這般小。
本想借著那聲響將他們儘數引入院中。自己好趁亂下山,可現在那些人根本沒挪步……
“醫女,不若某前去引開劍衛?”斥候壓低聲音。
“不妥。”解憂製止,一隻手按在心口,仍在急促地喘氣。
不過突然用力翻了道牆,這心竟跳得恨不得蹦出來——她這身子骨可真是夠差的。一會兒還要星夜兼程馳往臨武,豈不是還沒等於燕姞手底下那幫人打照麵,她自己先累得沒剩下幾口氣了?
斥候聽解憂氣息促成這樣,也怕她有個不妥,不敢催促,隻緊緊貼著牆根,儘量匿在草木之後。
那些劍衛也不全是懦夫,緩了片刻後,膽大些的橫著劍慢慢靠近院子;有人走了幾步,終於又姍姍地記起,昨日夫人似是進了懷沙院。
想起了這些事,方才被嚇得噤若寒蟬的劍衛們才熱鬨了起來,一人急匆匆去尋景玄,餘下的一撥人“哄”地湧進了院子。
“我們走。”解憂緩過了氣,轉身就走。
日子已轉過四月,嶺南之地暑熱早至,山道上已隱隱蒸騰著一層薄瘴。
解憂將懷裡的香囊分了一半與斥候,“驅蟲避瘴之物。吾子何名?”
斥候謝過解憂,抱了抱拳,“某乃司馬將軍之侄,名昧。聞醫女有要事,特來接應,實非九嶷斥候。”
解憂眸子一閃,司馬尚……已經知道她離開九嶷的事情了?還默許了?
可那認死理的鐵血漢子,不是死活不肯再放棄抗秦麼?
“醫女,昧自來此,將軍不知也。”司馬昧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輕咳一聲,“聞醫女曾勸慰將軍,今秦軍赤焰方盛,不可逆之,可待機破之,某深以為然。”
“然……”他一路走著,一路抬手為解憂擋去橫在麵前的亂枝,話鋒忽然一轉,“醫女所雲,天下大道也,然將軍今已年近花甲,並無時日可待。”
不是什麼事情都等得了的。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這可不是人人都願意接受的結局。
哪怕明知道,秦可滅,仇可報,明知一切隻是時間,隻要等待,也有人要拚了死去爭上一爭的。
即便爭過之後,依然不能親眼看到,但也不能就這麼乾等著。
否則可不是空負了這一腔熱血麼?
解憂笑笑,還說不是司馬尚派遣來的麼?
這樣一番話,除了那個豪氣乾雲的將軍,誰還能想出來呢……?
司馬尚遣人送自己離開九嶷,是為了言謝,也是為了明心吧。
是的,她說的那些都是對的,可是,他偏偏要走自己的路。
僅此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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