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麼渴望他的溫度。
遲遲不消退的熱意終於在十月下旬開始減緩,一場秋雨過後,天氣驟然轉涼,中午還穿著長袖晚上就要穿毛衣了,這就到了孟穹工作時候最難以忍耐的一個月。最冷的時候水槍噴出來的是暖水,可現在連最簡單的加熱都不會有,水冷的人都不敢碰。
有時候孟穹的手到了晚上都會冰冷而僵硬,我把他的手握在手裡,要許久許久才能將它捂暖。
我問張蒙,如果給你看店,一個月給多少錢,張蒙說了個數,我覺得和孟穹擦車給的錢差不多,就說我想介紹個人來這裡給你看店。
張蒙的眼睛亮了亮,問
“你嗎?”
我說“不是,我想讓我爸來。”
“得了吧,”張蒙搖搖手,“我不招人,不是你的話就免談。”
我說“我爸很能吃苦,他在這種天氣都能給人擦車,他——”
“不是能不能吃苦的問題,看店的話,我自己就可以。”張蒙說,“是感覺的問題,你以為我真招童工啊?來個小孩兒就招進來?去你媽的,我要是看不上眼,誰都彆想給我打工。”
‘“……”
張蒙眯著眼睛躺在太師椅上,說“你要給我看店,我就給你工資翻倍。”
我有點生氣,就轉過頭,沒和他說話。
我覺得張蒙這種脾氣,說出來話讓人恨不得一刀捅死他,肯定會得罪不少人。
日後我經常會想起這句話,我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
半個學期很快就要過去,高二也過去半年,春節就要到了。
孟穹的車行發了一筆過節費,我又把張蒙給的工錢混在獎學金裡給了孟穹,他很高興,帶著我去買東西,先去了一趟菜市場,買了許多的菜,大大小小的袋子把他的手都勒紅了,我幫他提著袋子,他就會忐忑不安,總會找機會把袋子搶回來。
雖然我現在已經和他差不多高了,但是他還是認為我拿不動這些袋子。
一路上我都在和他爭搶,他的力氣和我差不多,但是會讓著我,就被我搶了大半些袋子,他看著我被勒紅了的手指,露出氣急敗壞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平靜下來。
“今年你還陪著我,真好。”孟穹在我耳邊這麼說。
我想了想,說“以後我也會陪著你。”
聽了這話,孟穹先是笑了笑,笑著笑著眼圈就紅了。
春節過後就是我的生日,孟穹專門去要了蛋糕打折卡,給我買了一個很大的蛋糕,我們兩個肯定吃不完,覺得他很浪費。
孟穹說“一年就一次,沒關係。”
孟穹將蛋糕分成兩半,一半送到樓上趙耳朵的家裡。他們兩個春節的時候都是在我們家過的,沒了趙嬸兒他們家冷清了不少,放鞭炮的時候趙耳朵還哭了。
趙叔接過蛋糕,笑眯眯地對我說“大哥生日快樂啊。”
他們都和孟穹學著叫我‘大哥’。
我點點頭。
趙耳朵從後麵探過頭,嘿嘿笑了笑,說“陳啟明你進來,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我本來想進去的,但是孟穹拽了拽我的手,說“彆去了吧,趕快回家,冷死了。”
我們兩個隻穿著睡衣就走了出來,站在樓道裡是有點冷,也挺晚的不好意思去趙叔家裡坐著,於是我點點頭,對趙耳朵說“明天再說。”
趙耳朵連聲應好,隻是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孟穹。
孟穹回家後就往臥室走,他說他有東西要送給我。
我好奇地往裡看,發現臥室裡一片漆黑,孟穹說“開燈吧。”
我一開燈,頓時有些驚愕。
床上、地上,密密麻麻地碼放著許許多多的奶糖,我不知道這麼多奶糖要多少錢,這樣的數量讓我吃驚。
孟穹坐在僅有的一小塊空地上,他站起來拽著我,讓我跨坐在他的腿上。
他說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遇到你,送給你的是什麼嗎?”
“……”我沉默著,沒說話。
他親了親我的手背,道“我用三顆奶糖把你帶回家,我希望你能永遠陪在我身邊。”
孟穹說完就低下了頭,那一瞬間的寂靜讓我動容,我忍不住捏住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和我接吻,他仰躺在無數的奶糖上麵,身上也有了那種讓人心動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寫得好倉促orz先放上來,明天會改
商量一下,明天隻有一更,寫得太快我有點控製不好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