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也許青春期的抵抗性生理在我身上也起到了作用,說出這句話我就後悔了,前後兩世我說過許多讓我後悔的話,可這句話永遠是我最後悔的。
孟穹睜大眼睛,很惶恐地看著我,然後低下頭,說
“……也對,也對。”
他又擦了擦眼睛,細長的手指上沾了豆大的液體,他說
“……靠我的工資,確實攢不出來的。”
我的心一痛,連忙抓住他的手臂,磕磕巴巴地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幫你——”
他這樣謙卑的姿態讓我胸口發悶。
孟穹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點點頭,低聲說“我知道。”
然後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吻我的唇角。
孟穹說“對不起。”
我說“這句話要我說。剛才那句話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怎麼就說出口了。”
孟穹抓緊我的衣服,沉默了,就那麼靠著我,一句話都不說。
我以為他又哭了,有些無奈於他敏感的神經,我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前世的孟穹大概不會這麼喜怒無常,可自從和我確立關係後,他就越來越沒有安全感,就像是——就像是我一接觸彆人,彆的女人,就會被搶走似的。
他說
“我怕你討厭我。”
說完他就湊到我的脖子旁邊,又輕輕親了親。他摟住我的脖子,堵住我的嘴。
一開始我還強硬得沒有張開口,到後來就把舌頭緊緊堵在了他的喉嚨深處,和他濕潤的接吻。
我舔他的耳朵,說
“這個問題,你問過我幾次?”
他被我舔的一抖一抖的,光滑的皮膚被水流覆蓋住,形成一個短暫的薄膜。
然後我說
“我不會討厭你。”
孟穹的敏感與不安讓我頭疼,同時又有一種扭曲的快感,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在乎我,換成彆人他絕不會這樣。
他的世界裡隻有我,所以才會這樣,如果失去了我,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升入高三的最後一個暑假,學校開始瘋狂的補課,規定假期隻有二十幾天,我逃了幾天課,在張蒙最忙的時候幫了他一把,忙完這幾天,我對他說
“我快高考了,高三不會再來這裡了,我爸知道我在這裡打工,如果再來他估計會瘋掉。”
張蒙口乾舌燥,整個上午他都在不停地說話,一聽這話,他有些吃驚地看著我,說
“你都高三啦?”
“嗯。”
“如果考上大學,你還來這裡打工嗎?”
我想了想,沒說話。
前世我上的大學有讚助公司,我在那裡當家教,周末給人補課,平時有三個小時坐在那裡接聽電話谘詢,不僅能賺生活費,還能把學費攢下來,可要申請參加非常困難,開學前幾個月都在弄這件事,不可謂不浪費時間。
而張蒙這裡就不一樣了,他嘴欠人好,給我的錢也不少,算下來和在讚助公司賺的差不多。
張蒙見我猶豫,又道“我正好缺一個管賬的,你不是數學挺好的嗎?去學個會計什麼的,以後賬本就交給你了。除了這個,你也可以幫我看店了,這店的利潤你也差不多知道,以後我回我在南鑼鼓巷的店裡,你就給我看著這個店,利潤三七分怎麼樣?”
我說“我再想想吧,誰知道學什麼專業呢,我也不會看店。”
張蒙沒說話,隻是看了我兩眼,笑了笑說“還挺舍不得。”
他說“考上大學如果你還回來,你大學的學費讓我出吧,你爸不是挺缺錢的嗎?彆回頭不讓你上學。”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張蒙。在那時候大學學費是很貴的,普通人家考上了也上不起,不然孟穹不至於現在就開始擔心我的學費,如果張蒙能幫忙承擔一點,那當然是好的。
我說“你彆拿學費要挾我。”
“沒有沒有,”張蒙說,“你回來不回來我都出,當你做網頁的報酬吧,周六日你們總會休息一天吧?你隨便幫我整理整理就行了,也不費事。”
我點點頭,說
“好,考上大學我回來找你。”
張蒙站起來要送我,他很高,大概能有一米九,我要微微仰著頭看他,從這個角度來看,他的側臉弧度很深,嘴唇很薄,脖子特彆細,濃濃的書生味兒。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你挺在乎你爸啊?沒事,你跟著我乾,不會虧待你的。”
張蒙一直重複要和我合夥,我忍不住歎氣,道
“張叔,我要告訴你,我確實在乎我爸,我也想要錢,想得快瘋了,可我又不傻,你也坑不了我,要是想欺負小孩,還是趁早彆想了。”
張蒙愣了,把嘴裡的煙掐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
“知道了,你走吧。”
解決了張蒙這邊的事情,我邁入了人生最苦最累的一年,高三。
作者有話要說過度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到高三了放心高三一筆帶過,到了大學我就不怕大哥未成年了……
妹子們都被我的慢熱磨跑了麼不要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