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看到幾塊好的石頭,一塊足有拳頭那麼大,一挖出來我們倆就對視一下,最後把胚子給拍賣下來,那時候花錢都不覺得心疼了,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除了翡翠這種貴重東西,我們還買了不少有地方特色的飾品,他買了不少從印度那邊轉賣的茶葉,說就算賣不出去也可以送人。
雲貴地區多有一種用壇子醃的魚,家家戶戶都吃這個,那魚有一種讓我想要嘔吐的腥臭味兒,嗆得我眼淚直流,根本就沒辦法咽下去,米飯也是有黴味兒,我覺得還不如回去吃方便麵。
我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了孟穹,那天正好是春節,孟穹對我春節時還隻能吃臭魚表示無法理解以及心痛,他說了什麼話,可是因為放鞭炮的聲音太大,我一句話都沒聽見,兩個人隻能拿著手機默默無聲,孟穹喊著想和我說話,最後也無奈了。
長途太貴,掛斷的時候也隻不過聊了五分鐘。
終於要回去了。張蒙把買的東西裝了整整一車,還有兩箱酒沒塞進去。
我說“你把副駕駛座都占了,我坐哪裡?”
張蒙笑“你跑著回去吧。”
張蒙舍不得把他東西扔了,最後就扔了幾箱子方便麵,礦泉水也扔了,就留下兩瓶,剩下兩天的飯,想著出雲南了再去買吃的。
看了這幾天的天氣預報,天氣都挺好,湛藍的天也沒有什麼雲,早晨吃過飯我們就走了,連著走了五個小時,張蒙停下了車。
“迷路了吧。”張蒙把手放到眉毛上,擋陽光,“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我看了看,說“沒迷路,這條路來的時候走過。”
倒不是說我每條路都能記得清楚,而是這條路讓人無法忘記,它很窄,麵包車剛剛能蹭過去,來的時候我還擔心會掉下去。
張蒙說“那好吧,走。”
這幾天下了一場雨,因為溫度低,到半空中又化成了冰,路上很滑,張蒙不太敢開,就慢慢地往前走,伸長脖子,臉都快貼到車窗上了。
好不容易走過這段路,外麵竟然還是沒有一個人,大概是天太冷了,都懶得出來。
張蒙歎了口氣,仔細辨認,不小心繞了一個圈,最後錯過了旅店。
“不要啊,不會今晚睡車子上吧?會凍死人的。”張蒙抱怨道。
我知道哪裡不對勁了,我讓張蒙停下,我說“你聞到了嗎?”
張蒙張大鼻孔嗅了嗅,問“什麼?”
我臉色一變,剛想說什麼,隻聽得‘轟’的一聲,車子‘突突’向前滾了滾,眼看就要向護欄那邊撞過去,張蒙連忙拉住手刹。
車停下來,我們跳下去一看,發現引擎著了,都是黑煙,燒得像是炭一樣。
“破車!”張蒙猛地踹了一腳小麵包的輪胎,痛苦的嚎叫,“媽的,這怎麼修啊?”
他的聲音有些大。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有些心驚肉跳,眼前反複出現孟穹的模樣,想到他說。
‘我這些天眼皮一直在跳,我怕你會出事。’
我聽到了隱隱的水流聲,然後就是鬆軟的土塊向下墜落。
我心臟狂跳,猛地拽了張蒙一把,喊“靠在山壁上!”
幾乎就是同時,一塊兒巨大的、夾雜著泥土的石頭,貼著我們的頭頂,滾落下來。
“轟隆——”
張蒙臉色慘白的看著我,他眼眸裡的我同樣也是麵無血色。
我對他說
“泥石流。”
張蒙說
“我知道。”
那石頭沒有砸到人,而是滾到江裡,但是誰知道下一塊石頭會不會滾在人身上呢?這條道上沒有信號,打電話要走二十公裡,偏偏車子還壞了,真是禍不單行。
顯然我們的運氣還沒有壞到最低點,因為緊接著我就聽到了接連如同噩耗的轟隆聲。我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考慮接下來怎麼做、做什麼,無數的石子就順著山上滑過來。我和張蒙蹲在地上,緊貼山壁,眼看著裝著貨物的麵包車被砸得癟下去,不知道裡麵的東西碎了沒有。
張蒙一邊哇哇慘叫一邊咒罵
“我去你娘的天氣預報,你等著老子出去——”
過了許久,滑坡才停止,我們又蹲了好長時間,就是不敢站起來,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我的腿都麻木的沒有知覺了,才敢直起身,半天都挪不動腿。
四處一看,我不禁苦笑一聲
“你個掃把星,真出不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入骨相思、eens的地雷,更的早一點,下午六點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