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真是讓人氣悶的日子,兩個稀客,浪費了兩杯咖啡。
陰翳的天,也不知道何時下起了雨。
滴答滴答……八號桌旁的窗戶上雨滴連成珠簾。
“怎麼下雨了?”窗外的雨,窗前的關艾,雨倒是下得安靜,隻是關艾有些莫名的煩躁,“人怪,天氣也怪。”
門口的關盺抬頭看了看藍色的招牌天藍……不合時宜的名字呢,天空灰沉沉得倒像要沉下。
天很安靜,雨下得不緊不慢著,有什麼沉甸甸的東西似乎壓在了關盺心頭,那是一個名字——左城。
巧合嗎?這樣的結果最好不是嗎?總好過替身,可是總覺得錯了,到底哪裡錯了。
關盺搖頭,似乎最近越發疑神疑鬼了,而且似乎她犯了一個女人的通病呢患得患失,其實倒是沒有必要,因為沒有得到啊。關盺涼涼地苦笑,拿出包裡的傘。
她的左手邊,有雙眼睛自她出現便沒有移開過。雨打濕了誰的肩頭,程信之應該不知道吧,他隻看到了那個人白色的裙擺沾了泥漬,卻不知道自己黑色夾克浸了水。
關盺,好久不見,真的好久……
雨連成珠簾,隔出了兩方天地,兩個心事。她在想著誰,誰又在想著她。
他癡癡的看著,忘乎所以,似乎穿越了十年光陰,等來了這個背影,他卻貪心地不滿足了。
猝不及防,她回頭了,他卻怔然地忘了如何是好,恍如夢中。
彼此眼裡都是熟悉的麵孔,在哪裡,在何時大概都不記得了,隻是彼此熟悉,卻誰也不說。
雨簾之後,很近的距離,卻是陌路。
撐著傘的她,慢慢走進,忽而地溫婉微笑“衣服濕了。”笑得很疏離,卻似乎拉近了一段遙遠的距離,就像平行線的兩頭。
“衣服濕了。”程信之沒有反應,她又重複。
恍然如夢後的清醒,程信之向著台階上走了兩步,黑色夾克上點滴落著雨水。他收回視線,平淡像置身事外“謝謝。”
謝謝這個地點,這個時間出現了……這場雨,很及時。
“你沒有傘?”
她撐著傘向他走來,很像夢裡的情景,有些不太現實。雨很涼,濕了的肩頭有些冷,感知是清醒的。
沉吟了許久,可能難以相信,他在認真思考如何回答,卻還是隻有一個最冷淡疏離的字“嗯。”
到了觸手可及的距離,她揚高了手,紫色的傘遮著他們兩個顯得些許擁擠,她不以為意,微微笑了“一起走吧。”
“謝謝。”還是兩個字,最不想隔出距離,偏生開口就是最淡漠的字眼。
“五月的天,說下雨就下雨,大概要淋著很多人吧。”她淡淡地聊著天氣。
“應該吧,本來我也是其中之一。”他淡淡地附和,無話可聊的蒼白感。
在英國,無話可說的陌生人就會聊天氣,可是這裡不是英國不是嗎?程信之也不明白如此想法到底想要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