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寵之姐夫有毒!
“美國來電說——”進叔壓低了聲音,尤其沉重,“齊以琛出事了。”
一句話落,一片死寂,左城的眉深深蹙起,眸中星光沉沉浮浮。
沉默讓人心滯,久久,他薄唇微抿,僵冷“是死是活?”
毫無溫度的四個字,森冷木然,隨即,又是持久的死寂。
左城忽地唇角苦笑,幽幽吐了一個字“死。”
天公總是作美,不早一點,不晚一點。
進叔默了須臾,點頭,憂心擰眉“少夫人那裡怎麼辦?要是少夫人知道了,怕是——”
“立即封鎖所有消息。”他眸光一凝,“婚禮照常舉行。”
“少爺不可啊,要是少夫人哪一天知道了,一定會怨您的。”
左城眸光一冷“那就給我永遠瞞著。”
既然天要負他,他便逆了這天,覆了這命運,那個女人他勢在必得,便是這天,這命也休想顛覆一分。
“那——”
那可是少夫人心坎上的人啊……這句話,進叔險些說出了口,隱在喉嚨,堵得都上不來氣,抬頭看見左城堅決如鐵的眸光,還是生生咽下。
誒,真是劫數啊!進叔暗歎,無話可說。
左城回到房間已是深夜,他動作輕緩,剛掀開被角,背對而眠的女人忽然轉身“回來了。”聲音有些倦,但是毫無睡意。
左城躺下,伸手一撈,將女人抱到懷裡“怎麼還不睡?”
她往左城靠了靠,他身上的寒氣很重,稍稍皺了眉“睡不著,有些不安,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抬頭看他,眸中有些亂,心慌的莫名其妙。
“沒什麼大事。”俯身吻了吻她,“乖,彆胡思亂想。”
左城的嗓音很像繃緊了的弦,似乎一扣即斷,他背對著燈光,江夏初看不清他眸中神色。伸手,抱緊左城,江夏初聲音極小“我剛才想到以琛了,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就突然想到了他。”
心,又狠狠一抽,莫名其妙的,她隻覺得有些疼。
左城手上驟然用力,將她緊緊鎖在懷裡“不準想他。”
四分霸道,三分淩亂,兩分恐慌,還有一分江夏初聽不明白的東西。
微暗處,左城一雙眸子惶恐得一塌糊塗。
江夏初抬眸,依舊看不清左城眼底的顏色“左城,以琛不一樣。”
那個男人不一樣,就此一點,左城錯不得一分一毫。
他唇角抿成僵直的線,沒有言語。
她細細說著,眸光暖暖的“生命裡總有些人,至關重要,甚至不可或缺,但是卻無關風月。”頓了頓,她看他,“左城你能明白嗎?以琛就是我的那個人,我可以不愛他,他也可以不愛我,但是總會念想,總會記掛。”
這些話,她從未與任何人說,也從未想過告訴他,今晚似乎什麼都莫名其妙。
她的話落,久久沉默,他的呼吸灑在她額上,微微冷徹。
“齊以琛。”
忽然左城開口,隻念了那三個字,又驟然停了一下,再繼續“若是沒有他呢?若是……”聲音更沉了,帶了些微顫,又戛然而止。
若是他死了呢……
這樣的話,即便連假設的勇氣他也沒有。
她抬眸,迎著燈光的眸子像冬夜的星子,亮而冷“若是沒有他。”她握著他的手,覆在心口,說,“這裡會空一塊。”
正如她所說,那個無關風月的人……不可或缺。
他懷抱著她的手一緊,逆光的眸子沉了一層冷冽“你不怕我容不下他?你明知道,我容不得你心裡留一絲位置給彆的男人。”聲音無奈,含了森冷,“夏初,你不該告訴我的,這些話會讓我嫉妒地發瘋,會讓我想毀了你那個至關重要的人,即便他無關風月。”
什麼無關風月,他要她的心,完完整整的一顆,哪裡容得彆人分去一分一毫。
幸好,幸好那個人……他心裡那隻嫉妒的獸才得以片刻安歇。
懷裡的女人抬起頭“你會容他。”她淺笑盈盈,“因為你舍不得我。”
如此有恃無恐,因為江夏初的認知裡有那樣一條因為是左城的女人,所以可以。
女人啊,她的肆無忌憚毫不畏懼,那都是被慣的。
左城無奈,吻著她含笑的唇“你對我總是拿捏得精準。”
隻是再怎麼拿捏,也準不過命運。
他忽然有一絲慶幸了,那個男人敵不過命運,所以,他不需要舍得她。
她隻是笑“左城,讓以琛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好不好?”
他驟然蹙眉“不好。”
他極少對她說不,這次卻回答得如此果斷。
江夏初似笑非笑,眉宇間暈開淡淡憂悒“我以為你會依著我。”抬眸,她問,“為什麼?”她尋著左城的眸子看過去,黑沉沉的,什麼都看不清。
頓了頓,左城如此回答“他的病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