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呐喊歲月!
(三十)
我和荼然之間雖然沒有高山之崖的承諾,也沒有大海之邊的誓言,但就在她潮紅著臉,衣著單薄睡衣依偎在我懷裡害羞的呢喃時,我便深深地將她那張羞澀卻又清晰的臉頰烙在了我內心那塊隻能容納一個人的地方,沒有人再能替代;在兩個舌尖碰觸的瞬間,我便刻下了她唇邊那股獨有的芬芳
今天就在這個‘最後一麵’麵前,我的心就像是喘著粗氣奔跑著。蘇醒、挽留這兩個包袱壓得本來就十分疲倦的心,這時怎麼也喘不上氣來了
最終我還是選擇靜靜地躺在這張鬆軟卻又冰冷的病床上麵,緊緊地閉上了雙眼。我也想不明白為何今天,竟然連五秒的真男人我都沒有勇氣去做。骨子裡的懦弱不斷地席卷著周身的各個角落,自責就像是一道道撒了鹽的傷疤不停地刺痛著早已停息的心臟
不知沉寂了多長時間的病房,在‘哢’的一聲清脆的開門聲之後,帶來了一陣房門外麵的氣息
還是那一步步附有節奏的高跟與木地板的碰撞,而後那一陣對我來說已經習慣了的小黑裙香水味漸行漸近襲麵而來了
“林夕,你快點醒過來吧。你知道那個女孩哭的又多傷心嗎?就是為了想要見你一麵,我也是一個女孩,當然能體會得到她的心情。可現在你還在病床上沒有醒過來,大伯和媽咪隨時有可能回到這裡,到時看到她在這裡的話,又會責怪我的,所以對了,米錄剛才說一會兒會過來,要是米錄看到她的話不行!我現在就出去安排人將她送回去”
“”
堂姐嘴邊的這些似乎像是說給我聽得話語剛剛落地,便聽見又是幾聲沉重略帶急促的腳步聲。我也不知道這時我是該醒還是該繼續放縱自己的虛偽了
我再一次輕輕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眼角溢出了已經散儘溫度的淚水。這一刻我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了
我輕輕將頭微側到了左邊已經被淚水滴濕了的枕巾上,看著那晚荼然所站在的那個路燈下麵,也許隻有在那裡我才能再找到一絲的餘溫吧
漸漸清晰地視線又漸漸變得模糊了,模糊的視線直到奇米琪邁著那個步子走到病床邊沿都未再閉上,我想荼然臨走之前應該還會再走一遍路燈下的那段路吧
“林夕,你醒了!?林夕?!你醒了”
“嗯”
驚訝之中帶有濃烈欣喜的堂姐,慌忙坐在了我身邊,那隻剛才放在我額頭上的小手此時穩穩地放在了我那隻露在外邊的左手上。
“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林夕,你怎麼怎麼哭了?是不是因為”
“我剛才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夢見我爸永遠不回來了”
“不會的,不會的三伯,最喜愛你了,你彆胡思亂想了,他怎麼會不回來呢,他一定會回來的”
這一刻我找到了小時候和堂姐一起走夜路時,她緊緊抓著我的手,走在前麵還不斷安撫著我溫馨的感覺。
“堂姐,你對了,荼然?!荼然,現在在哪裡?!荼然現在在哪裡?!”
在我忽然轉變了話題,臉上也配合了那種十分急迫的表情之後。一旁的堂姐頓時便有點不知所措了
“我剛才告訴你了,你不記得了?”
“她現在在哪?堂姐,你快告訴我她現在在哪?!求你了求你了”
“林夕,你身體才剛剛恢複,你彆這麼激動,她回家了,過幾天等你身體好一點了她就會過來看你的”
雖然我知道堂姐奇米琪是在欺騙我,但我何嘗不是和她一樣呢。我緊緊地抓著堂姐的手,臉上露出了極近真實的急迫,傻傻地問了一句
“真的嗎?她真的會來嗎?我現在身體就恢複了,你現在能接她過來嗎?”
“她已經幾天沒合眼了,現在剛回家休息,放心吧,到時我一定會把她接過來的,你現在就隻有把身體養好,到時她來了你才有力氣做更多的事情”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不知為何臉上自然便流露出了一絲欣慰,緊抓的手此時也漸漸鬆開了。
“堂姐,你能幫我個忙嗎?”
“你說吧”
“你能幫我再去買一碗前幾天你給我買的那樣的燕麥粥嗎?”
“林夕,你是不是餓了?”
“不是太餓,隻感覺胃裡麵空空的”
“來,你嘗嘗我給你煲的湯,你先在肚子裡麵墊墊,等等我就開車去給你買粥去”
“煲湯?”
“嗯,林夕,來我給你扶起來,我來喂你”
剛說完,堂姐奇米琪就將她那兩隻看著就十分細瘦的胳膊架到了我腋下,單薄粉嫩的嘴唇不斷地喘著帶有芬芳的氣息,使出全力將我向上扶。我那隻沒有紮針的左手也摁著病床向上隨勢挪動身子。直到我坐起身子我才發現,堂姐喘著熱氣的小嘴上麵,雪白嬌小的額頭已經布滿了帶有體香的汗液
“林夕,你好重啊,你看著不胖怎麼這麼重啊?”
“我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去健身房鍛煉身體,所以”
忽然聽到我大學期間去健身房,堂姐瞬間便露出了十分驚訝的喜悅
“嘿嘿,練出幾塊腹肌了?”
“堂姐,你就彆取笑我了,你看我現在還躺在病床上”
“好了,來,你先坐好,我給你端來前幾天給你喝過的烏雞湯估計現在湯都涼了”
“烏雞湯?哦,我記起來了堂姐,像你這樣的會做飯這麼優秀的女孩,真是此女隻應天上有,一定迷倒了很多男孩子吧嗬嗬”
不知為何,堂姐在聽到我這句話之後,本來還掛在臉上的笑瞬間便消失了。原本準備轉身端起烏雞湯的她,呆呆在原地站了兩三秒。
“如果向你這樣說的就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來”
“怎麼了?是不是嬸嬸”
“沒什麼,好了,今天我們就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事情了,來,再不喝湯就涼了”
“哦”
“來,我先給你擦擦臉,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又想起我們小時候一起到河邊玩耍時回家的樣子了嗬嗬”
奇米琪慢慢拿起了病床旁邊的那條半濕的手絹,輕輕地在我臉上擦拭了一番。
“臉真的有那麼花嗎?我隻覺得我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一會兒大伯和媽咪就來了,到時你可不能花著臉見他們啊,否則我可要受到責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