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新來的?”
禦林軍的崗哨分為兩種,一種是負責遊走巡查,也就是流動崗。而另一種,就是郭淩蘊此時所在的建築頂端,居高臨下,負責統領全局的固定崗。
蹲在建築的頂端,感受夏日微風,郭淩蘊背著長弓,樂嗬嗬地對一旁的士兵說道“昂,新來的。”
“那你運氣夠差的。”
坐在碎石灘上的士兵搖了搖頭,感慨地說道“我跟你講,就這破活,整個軍中沒有第二個想乾的。就是看你新來的,伱聽哥們一句話,熬一熬,給張管事送點東西,早點從這苦海中脫離出去。”
聞言,郭淩蘊點了點頭,但又好奇地問道“大哥,這崗哨不好嗎?吹著晚風,還不用報備,多舒坦?”
“你這就是純新來的。”
一個崗哨三個人,除了剛才說話的那個張三外,另一個叫李籮筐的男人樂了一聲,開口道
“我跟你講,你就是剛上來感覺還好。這逼活不讓上廁所,真憋急了原地解決。而且一旦進了野哨子,咱們這第一個就得被拉過去問責。這破活,就是整個軍營裡第二爛的爛活。”
“第二?”
郭淩蘊一愣,好奇道“那第一爛的活是什麼?”
“這你就得問他了。”
李籮筐指了指一旁沉默不語的中年男人,憐憫地說道“這哥們叫王百,原先不是我們固定崗哨的,昨天自己強烈要求調到這裡,你猜為什麼?”
“他之前的活是第一爛的活?是什麼?”
郭淩蘊有些驚訝,畢竟他很難相信有人會主動來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
“看守。”
王百抬起眼,冷冷地說了一句。
“看守?”
郭淩蘊感到有些納悶,撓了撓頭,不解道“看守不是挺好的嗎?這···”
“看守一坨會說話的屎,你還覺得好嗎?”
王百一句話直接給郭淩蘊說懵了,但他突然想起某個人,隨後臉色凝重地問道
“你說的不會是···侯玨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百突然抱著頭,蜷縮著身體,整個人像是一坨被鹽水滋了的大蛆一樣蛄蛹。一旁的李籮筐輕車熟路地走上前,蹲下身,給了對方一巴掌。看著逐漸變得清澈且愚蠢的王百,李籮筐扭過頭,憐憫地說道
“這哥們是第一個看管那坨屎的勇士,被罵了一天一夜,差點被罵出癲病。後來他受不了了,主動要求調到咱們這裡。”
說完,李籮筐看著神色僵硬的郭淩蘊,連忙提示道“彆說這坨屎的名字,會帶來不幸。”
郭淩蘊沉默了,他是第一次見到堂堂禦林軍,被人說破防到這種地步的。
“對了,給你說說咱們的話吧。”
指了指這座廢棄建築,從上麵看,這是一個六房長院,但大多已經廢棄,隻有最靠裡的一座小屋還亮著光。
“這小屋就是咱們軍營的一個通道,比較狹窄,通不了多少人,但是安全。一般都是張公子和張管事這種大人物用的,我們這些人隻能走這邊···”
指向整個建築群最大的破落主屋,李籮筐繼續說道
“這裡就是咱們這幫大老粗回去複命,或是全軍出動的通道。下麵有人控製活板門,去主屋正門口敲兩下,會有人查驗身份。”
“咱們的活很簡單,見到陌生人鬼鬼祟祟在附近巡視,就先射出一箭在對方腳邊以示警告。若是對方不走也不表明來意,就射第二箭到他麵前,再次警告。若是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