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要死掉咯。
這是那道光暈注入到周離身體內的一瞬間，這位甜甜小草莓心中最後一個想法。
然後，他就昏厥了。
唐莞呆滯地看著瞬間昏了過去的周離，又看向一旁失去了所有生命體征的金蛇，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然後，本能便開始通起了她的大腦，短短幾秒鐘，智力迅速恢複過來的唐莞就搞清楚了眼前的狀況。她猛地一抬頭，眼中浮現出明悟。
壞了，周離被這逼金蛇擺了一道！
等一下，周離剛才說金蛇夫人放水了是什麼意思？
短短幾秒，唐莞的大腦從宇宙爆炸到人猿出世一直思考到了周離炸廁，甚至她都回憶起了桂道子死前的最後表情。在智慧的光芒逐漸爆裂後，唐莞搞清楚了她目前的情況。
壞了，我成最後的希望了。
唐莞心裡清楚，金蛇夫人拿命設的局，不可能被周離輕而易舉地解開。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周離突然覺醒，喊著“友情啊，羈絆啊”這些逼話一拳打的百拳開，直接唯心主義大爆發解決這一切。一方麵，這玩意幾率很低。另一方麵，唐莞寧可相信周離喊著“正義的背刺，糞海狂蛆”覺醒，也不相信他能靠著友情和羈絆覺醒。
所以，我該怎麼做？
唐莞緩緩地蹲下身，伸出手，先戳了戳金蛇。在確認了片刻後，她便明白這具人身蛇尾的屍體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而且還是自殺偽造他殺的那種。
等等，剛才金蛇是不是喊了一句“你要成神”？
開始複盤過往思路，進行上下遊聯通組合，多層次溝通建立深層認知，以複盤原始經驗為基礎進行迭代升級。在短短的幾分鐘思考的時間裡，唐莞得出了一個驚天的結論。
金蛇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自己成神。
她想讓周離成神。
可是，這圖什麼呢？圖周離不擇手段卑鄙無恥下流還賤，還是圖他地藏心腸畜生思路崽種習慣？為啥要讓周離成神啊？
金蛇，你就這麼憎恨妖族嗎？
不對。
唐莞轉到了周離的身邊，看著仿佛含笑而終，帶著釋然的笑容暈厥過去的男人，唐莞的大腦繼續飛速運轉。
不對，不對勁。
周離雖然不擇手段卑鄙無恥下流還賤，和我相差無幾，但他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優點。
他很平等，平等地玩弄所有種族，平等地歧視一切。這種平等在其他人眼中或許是一種高高在上，可在妖族眼裡，這種平等彌足珍貴。
就像岑姝一樣，周離並沒有因為她妖怪的身份瞧不起她，而是因為這廢物沒打過自己而瞧不起她。平日裡，周離有好吃的絕對想不起來岑姝，有去青樓的好事也絕對不帶她，仿佛他在針對岑姝一樣。但實際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周離這麼做並不是針對岑姝。
一個唐莞都快把他吃破產了，他隻是單純的窮逼沒錢買更多的而已。
周離的平等不是刻意地去“我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他不在意你的妖怪身份，不在意你的種族，隻在意你是什麼樣的人。在他的眼裡，人和妖惟一的差彆，就是獸耳娘是好文明，僅此而已。
所以，如果換一個思路來講，周離或許還真的是一個比較適合成為妖族神靈的人。而且最主要的是，在短暫的思索過後，唐莞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背叛了誓言，造過太多殺戮，屠戮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