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額娘的叮囑還一直回蕩在耳邊
宮裡不必外邊,規矩多。做錯一點小事就會引火上身,稍不留意還會被人算計。夏,以後千萬要小心行事,務必收斂鋒芒,保護好自己。
想到這裡,初夏不禁打了個冷顫。
馬上就要見到高高在上的皇上,那位可以差遣所有人生命的君王。
緊張和害怕快讓她窒息了。
薩娜似乎看出了初夏的不安,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
薩娜是孤兒,初夏的貼身侍女,自小和她一起長大,親如姐妹。
也是這紫禁城中初夏唯一敢相信和親近的人。
薩娜不知道,現在對於初夏來說,沒有什麼比她的安慰更加珍貴和重要。
薩娜在初夏耳邊輕輕地說“不要怕。郡主,從今以後,薩娜會一直一直陪著你。”
初夏衝她微微一笑,儘管這笑裡飽含著苦澀,但已是一個月來的十分難得。
“孤勒吉爾特王爺之女,初夏郡主到~”
“臣女初夏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習慣了草原生活,像一匹野馬一樣自由自在生活的她,這一刻確是這麼謙恭有禮。
就連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的和規矩。
初夏站在殿下,低著頭,目不轉睛的盯著麵前的那塊磚,生怕犯了一點錯。
“初夏。朕盼了多日,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了。仿佛還是昨日,朕和你阿瑪把酒言歡慶祝你的出生,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是。”
初夏緩緩地抬起頭,小心地看著大殿上那個坐在龍椅上的男人。
他是那麼的威嚴,讓人離得好遠都能感覺到壓迫感,被他的氣場嚇得不敢呼吸。
他的眼睛就像一把刀子,好像隻是一個眼神就能殺死人。
他對初夏說話的聲音中可以讓人感受到長輩的溫柔,但那種冷淡,不可冒犯的距離感又把那一點點的溫柔抹殺的無影無蹤。
原來,他就是如今大清的皇上,康熙爺。
“果真生的很美。再配上這一襲碧色的長裙,清純素雅,卻更勝粉紅一色的嬌豔。王安石的初夏即事中曾說‘晴日暖風生麥氣,綠陰幽草勝花時。’初夏,這名字起得極好啊,很符合你的性子。”
“皇上過譽了。”
“早聽聞草原上的初夏郡主十分活潑機靈,今日怎麼如此少話啊?可見,皇帝,是你太嚴肅,把小姑娘嚇著了。來,到哀家這裡來。”
初夏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走到太後身邊,認真地跪下行了個大禮。
“呦,你看,這孩子太懂事了!快,快把她扶起來!”
說話的正是當今皇上的嫡母,仁憲皇太後。
“好孩子,不要拘禮。算起來,你跟哀家還是遠親呢!這宮裡好久都沒有跟哀家一樣從蒙古來的姑娘,哀家也好久都沒見到自己娘家的人了。所以啊,哀家現在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小時候的自己一樣親切。”
皇太後親切和善的笑容讓初夏漸漸感受到不那麼畏懼,把頭抬了起來。
“哈哈哈,既然,皇額娘和初夏這麼投緣,那兒臣就讓初夏住在壽康宮陪著皇額娘吧。”
“好啊,那哀家就謝謝皇帝了。初夏剛剛進宮,對這宮裡的一切都還不熟悉。哀家會替皇帝好好照顧她的。”
太後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初夏和藹可親的笑著。
眼角的皺紋慢慢舒展開來,露出滿滿的愛意和慈善。
太後就這樣一直拉著初夏的手,直到家宴結束。
晚膳後,初夏按照皇上所說被安排住進了壽康宮的偏殿。
這次家宴讓她緊張到極致,但卻比想象中好很多。
回到房間,初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
儘管她意外得到了太後的喜愛,以郡主的身份入宮也無人敢冒犯,卻總感覺無比的孤獨。
她好想阿瑪、額娘,哥哥們…
閉上眼睛,隻感覺好累好累…
累到沒有力氣去想其他。
眼淚從臉頰旁劃了下來。
一個月以來不知道是第幾次,她含著淚進入了夢鄉。
夢中,她又回到了那片美麗的大草原,還有那一幕幕策馬奔騰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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