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阿瑪,是…”
“朕再問你一次,刺殺之事,真的,是你做的麼?”
刺殺??!怎麼可能?!
“是。一切都是兒臣的錯。請…皇阿瑪責罰。”說完,他鄭重地磕了個頭。
皇上緩緩閉上了眼睛,皺起眉頭。
“拉下去。關進宗人府。永生…圈…禁…”
他剛剛故意多問了一次,可能沒人知道,他那一刻有多想聽到自己最愛的兒子說‘不是’。
更沒人知道,他這一生下過無數的聖旨,唯獨這一道,他的心裡有多痛。
他是多麼的努力才忍住作為父親而為兒子流下的眼淚。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胤祥不會!他永遠不會這麼做!”
看著他被人拉走,初夏瘋狂的向前衝去,想要試圖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而手臂卻被那女人牢牢地抓住了“彆妄想了。你現在是個根本不存在的人,你什麼都改變不了。”
“皇上肯定冤枉了十三阿哥。我了解他!我要去救他!”
“跟我來。”
初夏還在掙紮著大哭,隻覺得身後被人用力一拉,又跌入那失重的世界裡。
一陣天昏地暗後,眼前驟然出現無數到閃亮的金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到了。”粉衣女人說。
初夏放下了一直蒙著眼睛的手。
“這是哪裡?”
“宗人府。”
“宗人府?”初夏突然想起剛剛發生的事,開始四處找尋,“胤祥呢?胤祥呢?他不是被關到了這裡麼?他在哪兒?我求求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
初夏拉著那女人的雙手使勁搖,祈求著,哀求著,眼淚奪眶而出。
“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是…你看那裡。”
她順著那女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看到牢中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正絕望的坐在裡麵,消瘦的臉上寫滿了憔悴。
“九阿哥!!”
她大叫著撲過去,用手緊緊地抓住牢房的欄杆。
“怎麼會這樣?”她回過頭,淚眼朦朧地看著那個女人,問道,”九爺為什麼也會被關進來?”
而那粉衣女人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天機不可泄漏,你早晚會明白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眶中的淚水,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
她用力揉揉眼睛,可是卻沒一點用,漸漸的她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隱約中,一個身穿福晉服製的女子端著什麼東西走進了牢房。
他們的感覺似乎很親密,又似乎很遙遠,有一種剪不清理還亂的複雜關係。
兩人說了一會話後,那女子便離開了。
隻留下九阿哥在冰冷的牢房中一個人坐了好久。
看的出,他很悲傷。
自從認識他一來,冷漠堅韌,一直都是他唯一的代名詞。
他的高傲冷峻,永遠保護著他,好像拒人與千裡之外一般。
而此時此刻,他受傷難過的樣子,讓人看得既不忍又心疼。
忽然,他倒在了地上,手中還緊握著什麼。
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透過牢房柵欄的縫隙一直蔓延,蔓延到初夏的腳邊。
她害怕極了,尖叫著向後退。
看著他慘死的樣子,臉慢慢變得慘白,皮膚漸漸變得冰冷,初夏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而周圍的一切也都隨著九阿哥的死變得越來越模糊,直到化作一抹濃烈的黑。
她又被帶回到最開始的那團迷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