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站在窗口,非常冷漠無情,“你去把借條拿回來,不然你就跟你的狗兒子睡去吧!”
山娃從窩裡探出頭,“汪!”
“哦不對,你的狗兒子也不要你了,它現在跟媳婦孩子親香得很。你得自己睡了。”
安安抱著自己的小枕頭,不知道學的誰,歎了一口氣,一本正經地說:“爸爸,你長大了,要自己睡。”
康康跟平平火上澆油,靠在媽媽身上,臉上帶著得意,小嘴裡吐出的話讓人氣得牙癢癢,“爸爸,你是男人,不可以害怕。”
“是男人就應該一個人睡覺。”
“嘖!”
徐東升暗暗發誓,等老婆原諒他了,一定把這幾個給丟到隔壁去!
關於國營廠子的事,徐東升好歹在縣城裡做了這麼久的生意,但凡找人一問,輕輕鬆鬆就能得到答案。
徐紅梅所在的鞋廠根本就沒有一點要換人或者停職的動向。
也就是說,她回家聲淚俱下地演戲,目的是拿錢,而這個錢並不是用在她身上。
怒其不爭,徐東升不能理解,對這個大姐真的是無話可說,真想掰開她腦子看一看裡麵是不是裝滿了水!
還是說她婆家給她下了什麼迷魂湯,讓她這麼死心塌地挖娘家去填補婆家?
既已拿了錢,徐東升不在意這錢是不是真的給了她大姑子的閨女買工作用,既然她這麼掏心挖肺無私奉獻,那她就自己擔著吧。
騎著摩托車到她婆家樓下,等所有人都被摩托車轟鳴聲引過來,他把摩托車停下來,打開之前擺攤用的喇叭。
然後清了清嗓子,“王有餘在家嗎?王有餘在家嗎?”
王有餘是他大姐夫的名字。
喇叭聲在幾棟宿舍樓之間環繞,有認識王家的人過來看熱鬨,“你找有餘啊?他早就搬走啦!”
徐東升一臉無辜,“啊?搬走啦?我是他小舅子,搬家沒跟我們說啊!這我也不知道他新家在哪兒,隻好來這兒找他了。”
“喲,是小舅子啊?沒跟你說?”這就有意思了。
有人看他一身整潔乾淨,還騎著摩托車,是有錢人,就問:“你找他乾什麼啊?”
有人認出來他了,“哎你不是徐老三嗎?”
“他就是一號路上成衣店和食鋪的老板?”
“是他,我見過的。”
眾人竊竊私語。
“你真是王有餘的小舅子啊?隻聽說他老婆娘家是鄉下人,沒聽說在城裡當大老板啊。”
徐東升苦笑一聲,“什麼大老板,是鄉下人沒錯。辛辛苦苦來城裡開店,掙點辛苦錢。這不是前幾天我大姐說遇到困難,跟家裡借了1000塊錢,然後就著急忙慌拿錢上來了。”
“謔!1000塊錢!”
這話一出,當場炸開了鍋!有多少人家裡的存款都沒有1000塊錢!
有些人對視一眼,表情不對了,“王家沒聽說什麼困難啊?”